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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老爷子被送到了重症病房,身上插着呼吸管,秦振天和秦夫人在病房里陪着,赶来的秦正和秦衍站在玻璃窗外,面色冷峻。

  刘太医交代好事项后走出病房摘了口罩。

  “老爷子这两天接连受刺激,心脏出现了衰竭的现象,你们要做好准备。”

  刘太医是个中年男人,他姓刘,祖上是太医世家,每一代的当家人都被称为刘太医。

  刘家也是秦家的世代家医。

  秦衍冷漠的开口:“爷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刘太医摇头:“老爷子的气息混乱,他的身体发生过痉挛,意识里他在遭受令他痛苦的事情,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不敢保证。”

  秦衍回头,从玻璃窗外看进去,爷爷无声息般的躺着,边上的机器显示心跳频率正常,他爸妈在给爷爷按摩手脚。

  刘太医走后,秦正揉揉眉心,他回头去看靠在墙边的周阮,这个人……

  秦正冷冷的说:“你跟爷爷说过什么?”

  周阮木了脸。

  秦衍上前,捏了下周阮的耳朵:“走吧,先回家。”

  秦正沉了脸:“三儿。”

  秦衍淡淡的说:“我的人,我处理。”

  秦正看着两人相携离开的身影,脑子里跳出装在心里的那个小混蛋暴跳着离开的情景,疲惫的叹了口气。

  秦衍带着周阮去了地下车库,周阮坐着不舒服,秦老爷子送来医院的时候,他就跟酒吧那边请过假了,在急诊门口等的时候,他是焦虑的。

  长长的走廊,很冷很安静,那种心理上的孤寂和慌乱,还有来自秦夫人的质问,他疲于应对。

  就算他自认什么都没对秦老爷子做过,可秦老爷子的确是在他面前晕过去的。

  周阮疲惫的揉揉鼻梁。

  “累了?”

  秦衍捏住他的下巴,将人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

  周阮点头,把捏着他下巴的大手拍掉,系上安全带,他恍惚的说:“……老爷子是不是认识我?”

  秦衍顿了下,启动车子:“怎么说?”

  周阮看着秦衍,干巴巴的说:“秦老爷子问我爷爷还在不在,我说我爷爷去世很多年了,他…就晕了。”

  秦衍第一次见到他爷爷看到周阮时失态的情绪,心里就有了些猜想,更何况向来把秦家家风看得比性命还重的爷爷,仅仅是对他打了一顿鞭子就松口了,真的是因为最疼爱的自己吗?

  让他跪祖宗,抽他鞭子的时候,他爷爷可没手下留情过。

  秦衍笑了声:“别多想。”

  周阮哦了声。

  不管周阮愿不愿意,回的是秦家。

  秦衍回来就去书房了,周阮看到吴管家,朝他走了过去。吴管家怀里抱着一个锦盒,被保存得很好,但是上面的痕迹看起来是陈旧物了。

  “吴伯,您这是?”

  吴伯送秦老爷子去医院没多久,就先回来了。

  吴管家看到周阮,老脸上是悲伤,他敛了情绪,慈爱的说:“是小阮啊,老爷子醒了吗?”

  周阮看不懂吴伯脸上的悲伤,他摇头:“还没有,老爷子被送进了重症病房。”他看着吴伯脸色黯然忙说:“不过您放心,医生说老爷子很快就能醒过来。”

  周阮眼巴巴的看着吴管家。

  吴管家看他紧张,笑了下,朝沙发走过去:“老爷的身子我清楚,天天唠叨要他静养,他不听哎!孩子,你过来。”

  “哦!”

  吴管家坐在沙发上,将手里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叠灰白的照片,还有两个铜锁,几枚康熙铜钱,照片下面,是厚厚的一叠笔记。

  陈旧的照片被用心保存得很好。

  周阮诧异。

  吴管家将照片一张张的翻过去,怀念的说:“这些照片都是早年老爷和瞿少爷拍的,那时候是战乱的年代,老爷和瞿少爷一同长大,两人感情很亲。”吴管家说着抬头,眉目祥和的说:“孩子,你长得跟瞿少爷一个模子。”

  周阮震惊了。

  照片上的那个人,的确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就连右边眼角位置的黑痣都是相同的。

  只不过……

  周阮抬手摸上那个位置,因为车祸,这里的黑痣变成了一道很小的伤痕。

  周阮看着照片上笑得没心没肺的男人,喃喃的说:“可是,我爷爷不长这样啊!”

  吴管家愣了下。

  周阮皱眉,他陷入了回忆,然后肯定的说:“我爷爷不是他。”

  吴管家不再是二三十岁的毛头青涩小子了,他控制着情绪冷静的问:“小阮,你跟吴伯说清楚,你爷爷真的不是这照片上的人?”

  周阮点头:“我虽然没见过爷爷,但是我妈说过,我爷爷和我二大爷是双胞胎,我二大爷不长这样,二大爷比他丑。”

  最后一句,他很肯定。

  因为他小时候长得精致,周家有些人偏偏总骂他长得丑。

  哼,你们才丑。

  大爷二爷的都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