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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当空,数千刀剑光影闪烁,隆隆的杀气在滚烫的大地上席卷开来。

  彤弓从树上飞身而下,对着赖家麦说道:“快去叫聂布前来增援!”

  说完便快马冲向两军阵前。

  就在陈氏族兵一拥而上之际,陈定西一手抓着刺入自己身体的长枪,一手挥戈横劈,发出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声呐喊:“退后!”

  “甫上!”陈宜中满眼热泪,一脸怒火。

  陈定西慢慢转头,嘴角满是鲜血,看着陈宜中虚弱的说道:“退后!退后!留住青山!”

  “甫上!呜……”陈宜中哭了出来。

  陈定西慢慢转回头看着张世杰道:“咱俩的事两清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义门没有造反,不要再逼他们了!”

  张世杰看着陈定西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对张世杰这种一生征战沙场的人来说,杀一个陌生人不会有任何感觉。

  可今天却有所不同,他当众无缘无故的杀了陈氏族长的继承人,本已是通天大仇,可陈定西似乎并不想追究,此等胸怀和气度足以征服杀人的人。

  “你我皆是局中子,生死均在执棋人,他日我执棋,定会还你一子!”张世杰说完拔出长枪。

  一股鲜血喷溅而出,陈定西跌落马下,眼望长天,死不瞑目。

  “定西!”陈镇南大喊一声,挣脱困缚,下马飞奔而来。

  可陈定西哪里还有半口气息,任凭陈镇南如何摇晃呼喊,一个睡去的人再也不会醒来。

  对已近八十高龄的陈镇南来说,儿子陈靖东、孙子陈定西、孙女陈若宜,一个一个接连无辜惨死,这无异于是灭顶之灾,任何人都难以承受。

  陈镇南抬头看向张世杰,眼神中有说不清的哀怨和悲伤、仇恨和愤怒,却也又无奈的说道:“你们究竟想要什么?国家连年战祸,你们还非要逼我等造反吗?”

  “造反便是屠族!你可以试试?我等只是要你交出杀人凶手!”张世杰冷冷的说道。

  “凶手彤弓我们也正在缉拿,全城都贴有告示,此刻如何能交得出?”陈镇南厉声答道。

  “交不出凶手,我就要带你走!然后让你的族人拿田地族产来赎你!”张世杰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真实目的。

  张世杰说完,陈镇南立即正色道:“凶手与我毫无干联,我不会和你走的!”

  “这可由不得你!”张世杰说完一个手势,后面的骑兵立即向陈镇南冲来。

  陈氏也有一队族兵向陈镇南冲来,两队骑兵一旦遭遇,必将一发而不可收拾。

  “住手!”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人一骑从两军阵前冲杀而来,红衣猎猎,正是彤弓。

  “谁来找死?”张世杰也大喊一声,一支霸王枪随即向彤弓横劈过去。

  彤弓一个后仰,躲过张世杰的霸王枪,顺势冲到陈镇南的面前,降龙杖左右挥劈,前来缉拿陈镇南的两个骑兵应声落马,剩余的几个骑兵立即迎面冲杀而来,彤弓纵马前出,手撑马头,身体倒立而起,一个倒转循环踢,全部跌落马下。

  张世杰见状大喊一声:“大胆狂徒!待我与你决一死战!”喊完提枪向彤弓冲杀而来。

  面对侧面来枪,彤弓一杖挑开,并顺势调转方向,正视张世杰,却见一枪又飞速刺来,彤弓侧身躲过,张世杰枪头回拉之时又横扫而去,彤弓眼见难以躲过,竟一把将枪杆抓住。

  张世杰大惊,迅速旋转抽枪,彤弓被迫松枪后一杖劈去,张世杰低头躲过,顺势向前一个穿心刺。

  彤弓闪身避开,回手一杖击出,杖风凌厉,战马受惊后退,正好让张世杰躲过这一杖。

  这时两人同时驱马向前,杖枪交击,一个穿插又缠斗了数个回合,而后两人战马并行,越战越勇,兵器相交,尽出杀招。

  由于枪长杖短,张世杰想保持一定距离发挥长枪优势,彤弓却想拉近距离发挥降龙杖的优势,所以彤弓越打越靠近张世杰,张世杰越打越有意远离彤弓,这在外人看来就是彤弓在压着张世杰打。

  在这种压迫下,张世杰越打越心急忙乱,好像彤弓在故意羞辱他,因为他一点便宜也没有占到,彤弓确实也不急着取胜,就是想一点一点的折损张世杰身上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