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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只剩100天");

    清晨,不过六七点的样子。

    麻雀还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喧闹着,早上的风清凉而新鲜,身处其中,就像是喝了一大杯凉水般舒适。

    白鸟真理子稍微扫了一眼手机,九点开始的网球赛场地都还没布置好。

    而抬头从这个位置看去,身着西装、满脸疲惫的辅助监督还在勤勤恳恳的布置着场地,不见停歇。

    白鸟真理子喊住了走在她前面、双手插兜的家伙。

    “我说,这么早叫我起来,”她疑惑地问道,“要干什么啊,五条悟?”

    五条悟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

    “到了就知道了嘛,”他说道,“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白鸟真理子扯了扯嘴角。

    并不是很想大吃一惊呢。

    早上被持续的电话吵醒,不得不跑去开门,然后就被五条悟跟抓壮丁一样的喊出了门,耐心都要被他消磨干净了。

    就这样也就算了,五条悟这家伙非得让她换一身适合运动的衣服,然后穿一双“不是很喜欢的高跟鞋”。

    ——这简直是混搭风啊!而且都不上班了,谁还要踩着高跟鞋兢兢业业出门!

    但是五条悟实在、实在是太烦了。

    于是白鸟真理子最后还是换上了这套装备,穿着高跟鞋小心翼翼的踩在石板上,生怕细细的跟掉到缝隙里,拔不出来,挎包里顺便装了一双运动鞋,打算等五条悟不注意,换掉鞋子。

    眼看着周围的景色逐渐陌生,白鸟真理子有点不安的站住了。

    “我们这是去哪里?”她问道,“我没来过这里?”

    眼前的建筑阴森、高耸,四周环绕着肉眼可见的人影,窗户处也都贴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比起矮小的教学用楼和宿舍用楼,这里的建筑明显更高。

    她之前逛过东京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但还从来没来过这里。

    五条悟这次终于回过身来,看着她。

    “我其实不太赞成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但后来想了想,还是应该和你简单的说一下,”他声音平静,看起来难得很靠谱,“因为选择权永远应该在你手里。”

    白鸟真理子闻言,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什么事?”她想了想,“如果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不告诉我也没关系的。我能理解。”

    “真的吗……但这是关于你的、很重要的事情。这样吧,你再凑过来一点,”五条悟神情凝重,“我真的要说了!”

    白鸟真理子深呼吸之后,跟着屏住了呼吸,心情随着他的话而绷紧。

    “好的,我知道了。你说吧。”

    难道是关于世界的融合,还是她身体上的突变?

    抑或是,有人出了什么大事,需要她——

    两人如接头的暗探一样,在石子路上窃窃私语,凑在一起,神色紧张,看起来就不像在干什么正经事。

    在这样紧张而焦灼的气氛中,五条悟用气音吐出了一句轻飘飘的话。

    “我吃了那个点心。”

    白鸟真理子:?

    “你说什么???”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五条悟严肃的点了点头。

    “是这样,之前放在你桌上的甜点,”他压着声音说道,“是被我吃掉了。等你的时候。”

    白鸟真理子:

    对不起,她不应该对五条悟抱有太大的期望。

    就这样,忍住暴打五条悟欲望的白鸟真理子跟着他走进了这栋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建筑。

    入口的门厅处破旧不堪,木质的粉尘碎屑时不时从上方飘落。

    室内的布置应该不是以舒适为主,反倒是更偏向于让人感受到难熬,可能设计者在想方设法地给到来此地的人增加不愉快的体验。

    “让我看看,”五条悟拾起桌上的本子,“一零一,二零三嗯,就是这间。”

    他带着白鸟真理子往楼中走去,一路上的人都朝他点头致意。

    最后,两人停在了一扇门前。

    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在这一片寂静中,五条悟打开了门。

    “是谁啊?”一个声音有气无力的问道。

    他的腔调有点端着的板正,给白鸟真理子一种相当熟悉的感觉。

    那个出声的人背着光,反向被绑在一把弯曲的椅子上,四肢似乎是被束缚住了,一动也不能动。

    “声音很洪亮嘛,”五条悟笑眯眯的吧白鸟真理子拉进来,又关上了门,“我还担心你在这里被气死了该怎么办呢。”

    他打了个响指,椅子慢慢的转了过来,而里面坐着的,是曾经和白鸟真理子有一面之缘的禅院直哉。

    见到是五条悟和白鸟真理子,禅院直哉顿时觉得自己恢复了几分力气。

    “怎么,你还是向禅院家服软了吗?”他嘲弄的说道,“我还以为最强能怎么样呢,不过如此。所以说,白鸟小姐,还是听我的在家里安分一点比较好,也省得被五条悟这种家伙摆弄,不是吗?”

    看看,现在不还是把白鸟真理子带过来了吗。

    就算是最强,不也还是要屈服于“规则”的压力吗?真的、太可笑了。

    “我?”五条悟指了指自己,“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直哉,你想象力真丰富,让禅院家出钱捧你做搞笑艺人,怎么样?”

    “我可不是为了你来的。在你家里出钱出人之前,你可一点价值都没有啊。”

    他把白鸟真理子推到禅院直哉前面,问道,“学过女子防身术吗?”

    五条悟比划了一下,“没学过也没关系,就照着这里。嗯脱了鞋子打他也行。”

    白鸟真理子脚上那双即将废弃的高跟鞋闪着凌厉的光泽,禅院直哉打了个寒战。

    五条悟,你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