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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大人其实也是正常养生调理,并不逾矩,因为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待多久,所以尚书大人就把“坐牢”的日子当成正常在家里一样过,让人伺候自己吃饭穿衣,也是被人看管得心烦,迫不得已才叫他们干点事。不过日常忙公务辛苦的人,看着尚书大人过的这般滋润,心里感觉就不一样了,都在私底下议论着尚书大人会“享受”。

    更或者,大家这么说其实都是羡慕李尚书,尚书大人对孟大人这般关心竟都不屑一顾,李尚书人被关在后面不让出门,可生活日常却被大家打听的清清楚楚,还忍不住拿出来说说,可又没什么不该,不说他会“享受”,又能怎么说呢?可本来很正常的事,给大家这么一议论,突然就夸大百倍,等传到雅俗和雅慕哪里,就更更夸张,尚书大人成了“享受”的毫无底线。

    眼看着尚书大人在大理寺“闹”得不成样子,心力交瘁的孟大人就在琢磨着法子准备规劝,尚书大人到大理寺前后快一个月了,自己花银子他“享受”就不说,可整个大理寺都被闹得乌烟瘴气,众人纷纷都被尚书大人的极品行为分散了注意力,争先恐后的讨论该怎么学着尚书大人“享受”生活,孟大人了解情况后,坐在椅子上直叹气。

    因为尚书大人刚进来的时候,孟大人一时冲动打了尚书大人几板子,现在俩人闹得不愉快,孟大人又不敢再得罪尚书大人,但是这事再不说两句,大理寺就成了养生馆了。忍无可忍的孟大人准备叫左右少卿去劝劝李尚书,享受生活可以,能不能低调点,注意一下影响。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两位少卿虽说和尚书大人岁数差不多大,但功力太浅,别被尚书大人绕进去后给传染了,为今之计,只能自己亲自出马。

    孟大人虽想要亲自去,但是怕惹浩然哥生气,就忍了两日,突然又听到一个极不爽的消息,大理寺左少卿魏大人,昨天下午居然给李尚书揉腰揉了一会儿,孟大人听到属下报告的这个消息,气的绝倒,好在之前打消了让两位少卿去劝李尚书的念头,不然不得气死,气恼不已的孟大人立刻把两位少卿大人叫来训话,左右少卿岁数都比孟大人大一点,但上级就是岁数再小,他也是上级。

    面对顶头上司的质问,左少卿魏大人就解释说,是看最近李尚书闹得不成样子,自己看不过就去劝劝,不料尚书大人说腰疼,又对自己看着,只好帮忙揉一揉。魏大人话没说完,就招致孟大人劈头盖脸的臭骂,李尚书的极品行为又在孟大人心里罪加一等,这样闹下去还了得,得赶紧约束。

    其实魏大人是想跟李尚书套近乎,毕竟魏大人是李尚书调派至大理寺的,就想趁此机会说点感谢话,也希望下一次吏部给百官考绩时,尚书大人能对自己照顾点。尚书大人看出来魏大人不老实,好在魏大人人品能力还不错,也就折腾一番,并未计较。

    眼下大理寺被李尚书搅和的人仰马翻,鸡飞狗跳,不劝也不行了。孟大人想想自己虽然爱折腾,但每次只能折腾一个人,可尚书大人一折腾,直接干倒自己一个大理寺,这功力跟自己可不是一个境界,再听之任之,天都要被他闹翻了。

    拿定主意的孟大人,立刻给左右少卿下死命令:“今天下午等李尚书睡醒了,二位少卿随本寺卿一起去规劝尚书大人,不管谁败下阵来,其余俩都得上,哪怕是玩车轮战,也一定得劝动尚书大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若是最后没劝成,那今天出力最少的,就不要在大理寺混了。”

    两位少卿大人连忙应允,保证给孟大人“帮腔”。

    尚书大人下午午睡好,才一醒,看见大理寺的三位大人都坐在自己床旁侧,三个人一个姿势,整齐的坐在三把椅子上,孟大人居中,尚书大人顿时不爽,伺候的差役见尚书大人态度不善,立刻扶尚书大人起来,旁边又有人给尚书大人倒来菊花茶,尚书大人生了点起床气,就接过茶来慢悠悠喝一口,孟大人到此已经看不下去了,这人真是太会享受了,就猛的用力低下头。

    尚书大人喝好了茶,缓缓气,见这三位大人坐在一旁,就道:“三位大人有什么事,和我出去门外说,屋里这样,叫人有点透不过气来。”三位大人一听,立刻都出去了。

    尚书大人叫服侍的差役搬把椅子,放门口屋檐下的月台上,尚书大人自己顺手拿一件赭色的锦绣长外衣,穿上系好,乌黑的秀发还整齐的披在背后,也不用梳理了,然后就出去坐在椅子上,三位大人站在月台下。

    尚书大人不知道这位给过自己一顿“杀威棒”的孟大人,今日这阵仗来,又是要怎么杀自己威风,所以面色不善。孟大人见这位“败坏”大理寺办公风气的尚书大人,到现在还这么讲究排场,他上面坐着,三位大人下面站着,心里其实也不痛快。

    孟大人虽然对浩然哥心有愧疚,但是事情都过去一个月了,想着他的气怎么也该消了,所以也就无所顾及,而此时,周围又聚拢了一些打杂和差役在围观。

    尚书大人嘴皮子功夫了得,畏惧对手功力的孟大人,出招也不客气,何况今天俩人心里都有气,孟大人见尚书大人这么金贵,开口就没好气的说:“您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承蒙孟大人关怀,调理了些时日,总算是好些了。”尚书大人不知道孟大人的真正目的,关心人可不是这么关心的,所以也说的不阴不阳。

    孟大人一听“调理”俩字,心里膈应的慌,忍不住抱怨道:“尚书大人,下官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了您十板子,可您都调理三十日了,您的贵体,怎么也该康复了,岂止是好些?”孟大人说的声调大起大落,节奏抑扬顿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