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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回福利院的车上,安平隔着车窗望着窗外的风景,脑子一片混沌。

    昨晚意外接到院长的电话,然而谈话内容却让他一瞬间从快乐的高塔跌回谷底。

    电话里的院长告诉他,这次,是他真正的母亲要见他,想和他说说话。

    刚经历过失望的安平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又苦涩又无奈。

    季岭看着身旁心不在焉的爱人,伸手把他揽到自己怀里。

    “没事的。”

    靠在季岭的胸口,听着他沉稳平静的心跳,安平闭上眼,觉得烦躁的情绪褪去不少。

    ,摩挲着他的肩膀,季岭不知怎么开口和他解释。

    虽然自己一开始的目的的确是为了帮他,然后现在他却不知道此举是不是多余的,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给他带来伤害。

    毕竟,安平的亲生母亲,是他让人去找的。

    安平已经很久没回福利院看过了,虽然每个月都会寄钱回来,但因为工作的原因,他也很少跟院长联系过。

    眼前的福利院还是和以前一样,漆黑的大铁门,爬满爬山虎的围墙,院子里很大,还有一些游乐设施,细看去,这些游乐设施,都还是安平在的时候就有的了。

    “这都多少年了,没想到还在。”

    安平摸着已经褪色开裂的滑滑梯,又转头去看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跷跷板,还有被风化严重,彻底看不出原型的独角兽坐凳。

    屋内传来一声铁盆落地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一声怒骂,安平和季岭一同往那边望过去。

    安园蹲在地上一件一件把掉落的衣服捡起来,一边捡,一边骂,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她比以前看起来成熟不少,头发也留长了,完全没了小时候那副假小子模样。

    “安园!”

    安平高声喊她,高兴的冲她挥手。

    听到呼唤,安园这才抬头看,一眼就看到了气质不凡的安平和季岭,愣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安平?”

    “是我。”

    安平小跑着到她跟前,蹲下来跟她一起捡衣服。

    “我还以为,你会离开呢,没想到竟然留下来了。”

    捡起最后一件衣服,安平帮着把它们塞回铁盆里。

    安园抬眸打量两人好几眼,听到安平这话无奈的苦笑。

    “我要是走了,园里这些孩子哪还有人照顾,院长这两年身体也不行了,反正我是个残疾,出去工作也没人要,不如就留在这里帮着照顾孩子,给院长搭把手。”

    听到这话,季岭才注意到她右腿的裤管和左边的比起来显得异常空旷,等她抱着铁盆走动时,才看清,她那瘦的只剩下骨头的右腿。

    “你这几年算了,你先去找院长吧,她搁屋里头等你呢,你们聊完了再说吧。”

    说完跟他挥挥手,转身一跛一跛的往前走。

    安平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身后又传来一阵惊喜额女声。

    “安平哥!”

    两人一起转头,就看见一个个子不高的女孩子一下子冲到安平怀里,安平被她撞的一个趔趄,堪堪稳住才用力回抱她。

    “安娜!”

    女孩惊喜的抬头,嘴角快要咧到天上去,抱着安平不撒手。

    女孩长得不是很精致,一块黑色的胎记几乎完全覆盖右半边脸,但她脸上开朗的笑容让人下意识忽略那块胎记。

    一旁的季岭轻咳几声强调自己的存在感,见两人一点要分开的意思没有,不得已上前拉开安平,顺便给他一个‘再不放开我就要吃醋了’的表情。

    安平瞪他一眼,笑道:“小心眼。”

    季岭哼了一声,不可置否。

    安娜这才注意到身旁的人,不由得好奇的打量他。

    “这是谁啊?”

    安平摸摸她的头,笑道:“他是哥哥的男朋友。”

    安娜笑容一僵,目光带着带着点敌意,接着就紧紧抱住安平的手臂不放。

    “是我想的那种男朋友吗?”

    安平无奈的笑笑,“是。”

    安娜不高兴了。

    季岭原本还因为她抱安平不高兴,现在听安平大方承认两人关系,顿时又爽了,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

    “院长在屋里等你呢,她让我出来接你。”

    说着她抱着安平手臂一个转身,横插在两人中间,仰着头笑嘻嘻的看着安平。

    季岭眯着眼看着着个女孩,随即女孩转身冲他做个鬼脸,翻个白眼拖着安平往前走。

    季岭站在原地看着被女孩连拖带拽的安平背影,气呼呼的一跺脚,跟了上去。

    安平已经很久没有来过院长办公室了,推开那扇熟悉又陌生的门,安平一眼就看到座位上老了不少的院长。

    安心看到安平,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露出欣慰的笑容,“好久不见啊,安平。”

    安平抿抿嘴,揉揉发酸的鼻子,“好久不见。”

    “你就是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