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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贫穷简陋的床上,躺着一名骨瘦嶙峋的男子。

    那张龙面色惨白,眼眶发黑;整个人直挺挺的,没有一点动静,光是瞧着就感觉像是死了一样。

    余千晨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只感的一丝微弱的气息从指尖溜过。瞧这病入膏肓的模样,已经是他的最大极限了,若找不出原因救治,只怕是没撑几日就无力回天了。

    余千晨收回手指陷入思考,良穆也上去瞧了瞧,只见张龙眼仁泛白,舌头发黑,病,明显就不是一般的病。

    “如何?”

    余千晨看向良穆。他只是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阿青姑娘,你丈夫生病这段时间以来除了不吃不喝,每日昏睡以外,还做过什么其他的举动吗?”

    从张龙的现状来看也看不出什么奇怪,按照张树的讲述,疑难杂病的可以先排除在外,唯一剩下的原因就是那个非人非鬼能引诱人的东西了。

    可要想知道它是怎么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这副样子的,恐怕还是得追根溯源。

    阿青道:“并没有啊,这一段时间都是如此,不曾动过,就连大小便都没有。”

    都没有?瞧着样子估计不也动不了。

    余千晨又问:“那自他昏睡以来,还有半夜被引出去过吗?”

    张树道:“没有。”后来他们日夜都守着张龙,也确实没再听见过什么女子的叫声,他也不曾被叫醒过。

    那就奇怪了,余千晨心里琢磨着,那叫喊声开始引诱张龙出去了一段时间,后来他昏睡了就再也没出现,声音也随之消失;难不成是达到了目的或者得到了它想要的东西,所以才离开的?可就算如此,那它到底是得到了什么呢?

    “张伯,你方便吗?帮我把背包里的香火取出来,找个碗将香火燃烧过后的香灰收起来。”

    “好,这就去。”

    余千晨思考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色铃铛,退去了张龙的上衣。又让阿青拿来毛巾与清水,为张龙擦拭了胸口和脸。

    张树办事速度快,不过一会儿便端着碗进来了:“大师,香灰,这些够不够。”

    余千晨接过瓷碗,也不说话。只拿刀割破手指取了些自己的指间血,他将那血与香灰融合,轻轻抹于张龙的心口和额门之上,才又道:“再弄些放着,等会儿用。”

    然后洗手擦干,一手有规律的摇晃铃铛,一手则开始为其把脉。

    脉象很差,虚弱不稳,时有时无,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竟觉得空虚无物。

    余千晨皱眉,这种情况虽属意料之中,但却查不出什么虚实。

    他还想再探的深点,遂凝神又提了一丝法力,可就在刚进之时,居然就被一股什么力量吸收打散了。

    是什么东西?

    他觉察到张龙的魂魄里明显有异,可就那么一刹那就探寻不到了,是法力太弱了吗,还是探查失误。

    余千晨皱眉,稍稍平复了一下内力,然后再次深入。

    这一次很顺利,不过却有那么一刻,让他感觉到脑袋放空,心生虚汗,体力不支。

    怎么回事,那股力量在吸他的法力,甚至说的直白点就是在吸他的魂魄,它想干什么?余千晨突然全身发抖,抽不出来神了。

    时月看得着急,忍不住上前去喊:“少主……”

    “余公子这是?”砚浓也不解。

    铃铛摇晃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令人心烦意乱。

    余千晨的脸开始失去血色,开始痛苦了起来。不一会儿他额头青筋突起,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咬住,无法脱身。

    呼吸急促间,摸脉的手也开始颤抖,像筛糠一般,完全失去了控制。

    “大师,他怎么了?”阿青捂嘴惊色失声。

    “千晨……”

    良穆见状终于忍不住,疾步上前,一掌而落,打在余千晨的后颈之上,然后屈指使出一道法术。

    铃铛停止、掉落,探脉手指收回,脸色回转,他终是呼出一口粗气,顺势软软的倒入了后人之怀。

    “千晨?”

    “嗯……额……”余千晨用手扶额,表情痛苦。

    “少主,你到底怎么了?”众人投去关怀的眼神。

    余千晨睁眼直道:“虚了,虚了。”心想就差那么一点,真的是有惊无险,那个玩意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差点完犊子,看来探魂这个技术活,得好好练练才行。

    “虚了,什么虚了?”时月呢喃。

    “香灰满了吗?”余千晨装作若无其事的坐起来,把刚才的危险抛之脑后。

    “满了,满了。”

    张树拿掉燃完的香签,将满满一碗香灰递到他跟前。

    余千晨接过碗道:“时月来帮忙,把之前的香灰换下来,涂上新的。”

    “哦。”

    时月擦了一会儿:“这是什么啊!”他发现张龙胸口上之前的香灰不知怎么的已经变黑湿透,连原本混在其中的血色都被吸干完了,擦又擦不掉,只得一团一团的去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