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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是无法离开,这洞口生在半山腰上,上不去,下不来,要么在洞中苟活,要么跳下去摔死。

    寻死是不可能的,犹豫了片刻,既来之则安之,他还是决定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

    余千晨直起身子道:“你方才说是你,又不全是你,是什么意思?”

    “还有,你同伴打伤了我朋友,请我帮忙是什么忙?”

    提起这事,青龙羽书目中有些疑惑,好像不太明白,道:“那人并非是我的同伙。”

    “啊?”

    余千晨看他表情严肃,貌似不是在说谎,回想起来方才在悬崖顶部的时候,那追赶之势确实不像追赶同伴这么简单,倒好像是全部冲他而来的。

    余千晨心中生奇,自己才来崖城两日而已,不可能会得罪什么人,这怎么个个都想要了他这条命。

    思考了许久,他才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镇定道:“就算如此,那你为什么要杀害那些城民,还有我能帮你什么忙?”

    男子朱唇微启,却没有答话,而是转身道:“你跟我来!”

    余千晨跟着他来到洞口,底下深不见底,男子扶住他的肩头,纵身一跃而出,视线模糊间,又到了另一处山洞。

    这洞不不及方才那洞宽大,但仍然布置的极为精致;而且这里温度要比外面低上很多,很显然是一处岩洞。

    青龙羽书领着他径直走入洞口深处,那里亮着灯盏,洞中央放着一具透明的水晶棺材。

    余千晨后背冰凉,不由便想起了聊城尸洞里的那口血棺。

    男子率先走到棺材前,手掌伏在棺材面上,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那笑容既有喜,又有悲,朦胧中看不清是什么感情。

    余千晨颤颤的跟上去,在他身侧停下,低头一瞧,才恍然大悟。

    这棺材里放着一个女人,一个沉睡的女人,她着着纱裙,躺在里面格外文静,雪□□嫩的脸蛋分明是睡着了,却仍似在微笑。

    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另一个洞口里那副绢画上的美貌娘子,画的惟妙惟肖,画如其人,但是还要美上三分。

    看的入神时,青龙羽书道:“她叫慕兰,我等她苏醒已经等了两百年了。”

    余千晨收回目光,诧异道:“她因何而死?”

    在他看来,青龙既痴情等了她两百年,那么定是因为自己有愧于她,这慕兰的死也多半是因为他了,可他想是这样想,念头却在他一番话后不攻而破。

    青龙羽书目光不移,看了半晌才不舍的转过头,目中闪烁道:“她是凡间女子,生命只有短短数十载,我……留不住她的。”

    顿了顿,他又道:“我与她相识的时候才刚刚修炼成人形,你应比我更清楚百年是多么的短暂,我答应她的要永远守护她,可最后却食言了,我亲眼看着她倒在我怀中死去,却无能为力;她说过她会回来的,让我等她。”

    余千晨唏嘘了一会儿,他说的对,人是可怜的,也是贪婪的,若这世间有令他不舍,值得他守护的人或物时,百年确实极为短暂。

    他也为此纠结过,但自古阴阳有律法,根本不可能有长生的说法。

    余千晨道:“或许她已经投胎转世了,你苦守的只是一具躯壳罢了。”

    “不!”

    青龙羽书眼眶渐渐嫣红,情绪激动道:“她说过,她会回来的,可……我之前并不知道如何让她苏醒,她死后,我等了她一百年,后来听闻此地的天山雪蚕能让人起死回生,我便带着她来了……”

    余千晨抢道:“那雪蚕让她苏醒过吗?”

    他失望的摇摇头,道:“没有,我又等了一百年,她还是没有苏醒,我不信,我不相信她不回来了,我等不了了,我还想再见她一面。”

    余千晨道:“阳有阳规,阴有阴矩,人死之后入轮回,新的一生又重新开始,你不必如此执着的。”

    世间万物自有生死定律,一碗孟婆汤了却前尘往事,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忘了,又怎会有机会任人选择是去是留呢!

    青龙羽书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有个例外。”

    余千晨面色一凝:“什么例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