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吧嗒,吧嗒……”

    方才睡下的人被一阵踩瓦奔跑的脚步声惊醒,一睁眼,头顶上方的声音又快又急,接着是瓦片被翻动的声音,良穆翻身坐起,拿剑望去,声响突然停止,不过一会儿脚步声再次响起,但貌似是越行越远,床上的人脸色一冷,披上外衣飞快的追了出去。

    一路追出东城,穿过柳巷,前方的人影一闪而过,消失在楼宇之间,良穆抬头,跟前是一座披红挂彩、华丽轻浮的大阁楼;沉吟了片刻,他走了进去,楼内歌声飘飘荡荡,又软又绵,奇异而又旖、旎。

    细听间,仿佛是许多男女在一起吟歌调笑、嬉闹,轻歌曼舞中,随着歌声,良穆转身没入了后院。

    灯光渲染下,轻薄的窗幔上映出男女妖娆缠绵的影子,眼前数十间窗里,都传出数十种不同的娇喘之歌。

    良穆微微侧首,避过眼前的扉扉之景,闭眼耳捕,心捉到一个熟悉的说话声,他抬眼轻身一跃,落进了三楼之间。

    笑声、语声戛然而止,正房之中是一张碧玉制成的长桌,极为宽大亮丽,桌台四周围坐满了穿着妖艳、打扮魅惑的风尘女子,长桌高处却只坐了一人,正是冥若尘。

    左右两边女子舞弄着身姿朝他投送着媚人的眼波,可他却没正眼敲上一眼,只是饶有兴趣的盯着面前珠帘后的人影。

    好一会儿,帘外之人举剑撩开珠帘走进房中,脸色少许难看,冥若尘则神色愉悦的端上一杯酒,轻轻捏在指间旋转、荡漾,目光忽高忽低的瞄了几下,才道:“殿下既来了,为何一直不上前来,莫不是还在因为那日之事而怨恨我?”

    良穆怔怔的望着他,不答,冥若尘仰头饮了一口酒,笑意吟吟:“想来也不是,若殿下还再记恨,那今日便也不会自己又过来了。”

    站着之人闻见此话,目光渐渐寒冷,但面色却一直红到了耳根子,见场面如此难作,冥若尘侧首两指一弹,顷刻间,四下女子俯首退的干干净净,偌大的华间只剩两人。

    冥若尘道:“怎么样?殿下过来陪我喝几杯?”

    良穆脸色恢复正常,嘴角微怒,道了声:“死性难改。”

    讲话间,转身掀开帘子,打算出窗而走。

    见他要离开,房中的人似乎有些不愿,他一个箭步来到窗前,赤手一捞,待手中感到重力的牵引后,才道:“殿下别着急着走啊!”

    窗外人落下瞬间,还来不及反应,便只觉身体悬空,腰中之带被人死死拽住,他就这样整个人侧挂在了窗边,两者额头抵着下巴,谁也动弹不得。

    “你……”他伸手抓紧被拉住的腰带,沉道:“放手。”

    听见呵斥,冥若尘低头去瞧他这个奇怪的姿势,笑道:“殿下,你看我抓的准吧!你差一丢丢就摔下去了。”

    良穆再次开口:“我让你,放手。”

    “我不!”冥若尘伏在窗口,撑出半个身子道:“放手,你就摔下去了。”

    “哼!”良穆深喘了一声,伸手去解腰间的手掌,想要将其分离,面对这等动作,好玩性子的冥若尘肯定是死活都不干的,他也空出一只手去阻拦,两手拉扯间,越争越有力,越拉越起劲儿。

    “哎……咦,哎……”

    “哎,我说良穆你消停一会儿行不。”

    冥若尘慌乱中逮住良穆的手,两人一里一外相望:“我这不就……”

    正当他打算再次伸手去捞人家腰带时,却因前后重力不均,整个身子被生生拽出了窗外。

    “哎呀!”就这样,二人滚葫芦般一上一下从三层小楼落到了后园之中,发出一声震响,院里飞鸟惊起。

    冥若尘觉着也没被摔疼,纠缠着坐起来,一低头,好家伙,只见自己整个人刚好趴在良穆的身体上,他不仅给他当了回肉垫,就连胸口与腰间的衣物在拉扯间被撕裂开了。

    昏黄的灯光下良穆露出了雪白结实的胸膛,冥若尘看的出神,可身下人却不太乐意,他手疾眼快合拢衣物,打算起身,然而这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惊喊:“是谁?谁在外面?”

    一对赤、裸上身的男女推开窗户。

    见状,冥若尘立刻重新趴回到良穆的胸口上,指腹压放在他唇上道:“嘘,不要动,不然你我这番模样被人瞧见,跳进忘川也洗不清了。”

    这个姿势暧昧至极,良穆自然是非常不适的,但一听他这样讲,便也不好在发出响动,只得任他枕着趴着。

    “哎呀,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