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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

    “有人吗?”

    东城府台惊鸟飞起,一群家仆围上来问道:余公子,请问有什么事吗?”

    余千晨转头微微发怒道:“你们家殿下呢?”

    细算之下,他来阴界也有三日了吧!可就第一晚与良穆打了个照面,后面几日连他的鬼影都没见着,整日被锁在府中不说,连个能陪他讲话的人都没有,今日无论如何也得弄清楚这人究竟是去了何处。

    一名家仆道:“殿下近日有公务在身,所以不常在府上。”

    “公务?”余千晨好奇:“什么公务?”

    到底是什么天下大事,以至于整日不归,他有事情忙,可为何要将自己锁在府中不能出去。

    家仆低头:“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人见不着,做什么去了也不知道,余千晨一肚子火气,这个良穆实在太过分了,他可是冒着丢小命的风险跟他来到这儿的,居然就撇他一个人晾着,先不说摆个宴席啥的,可最起码这地主之谊他的尽尽吧!

    家仆见此满脸不悦,估计以为是他还不相信,又道:“余公子若是不信小的,可以去询问一下砚浓大人。”

    “砚浓?他在哪里?”

    家仆道:“前院。”

    找到前院时,砚浓正在用磨盘往碗里研磨着什么,系着围裙如家庭主妇一般,当然这些举动在余千晨眼里除了有点反常之外,没什么其他感觉。

    他气冲冲来到跟前,似一位生气的小娘子般抢过砚浓手中的磨棍道:“你家殿下呢?去哪里了?”

    砚浓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抬头睁大了眼睛,他茫然的看着磨前人没有说话,余千晨叉腰道:“看着我作甚,你家殿下呢?”

    砚浓反应了一会儿,回道:“殿下公务繁忙,出府去了。”

    又是公务繁忙,就不能确切的说到底干什么去了吗?他道:“公务是什么务?什么时辰回来?”

    砚浓从他手中夺回磨棒道:“公事,余公子找殿下所谓何事?”

    听那语气好像在说良穆乃是阴界的穆王殿下,公务繁忙,有事可登门,无事便哪凉快哪呆着去。

    余千晨苦笑道:“私事,你告诉我,他什么时辰回来。”

    听见私事两字,砚浓面色微变,“咳咳”了两声道:“晚上回来。”

    又是晚上,他道:“晚上都睡下了他才回来,早时还没醒他又离开了,哪得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噗嗤!”砚浓笑出声,看着他道:“是余公子歇的太早了。。”

    余千晨道:“快到三更还早?”

    并非他睡得太早,是这整日呆在府上,身体无聊的都快散架了,又无事可做,所以才逼得他只能用睡觉打发时间了。

    砚浓继续手中的研磨,道:“若余公子实在觉得无趣可以在院子里练练法术什么的,但若是出府,在殿下没回来之前还是得委屈公子呆在府上了。”

    “嘶~”

    听见法术两字,余千晨叹了口气转头便走,他吃饱了撑的,大费周折从阳界赶到阴界只为到他良穆府上来练习法术。话说,他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就过来了,来了之后还要被冷落。

    “余公子,等等!”刚走两步,又被叫住。

    余千晨回头,眼露星光:“怎么?我可以出府去吗?”

    砚浓无奈的回了声:“非也。”

    他从一旁的碗中拈出一颗黑色粒丸道:“殿下吩咐,余公子把这个吃了。”

    余千晨看着他手中的不明物,出府的欲望早就将他其他记忆挤兑开了。

    他疑惑道:“这是什么?”

    砚浓道:“药丸,余公子之前吃过的。”

    “哦……”他挠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是那什么生气丸是吧!”

    “我吃还不成。”余千晨走上前一把从他手中夺过药丸,放进嘴里,这一次毫无防范的嚼了两下,一股奇苦传遍口腔,他忍住才没吐出来。

    道:“这么苦,莫不是毒、药吧!”

    “苦吗?”砚浓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道:“和之前余公子所吃的是一样的啊!”

    “放屁!”余千晨擦了擦嘴巴,苦的眼含泪花道:“那日殿下给我吃的分明是甜的。”

    说着他伸手指向砚浓道:“你故意整我是不是?”

    砚浓不以为然,笑道:“我可不敢,我只是不像殿下那般习惯往药丸里加糖。”

    加糖?难怪是甜的,没想到良穆还有这个爱好,余千晨收回手指冷哼一声对他道:“殿下回来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

    白日里的鬼都城倒是与阳界并无两样,街中除了“人”来来往往之外,也会有摆卖各种玩意儿的小商贩,余千晨好不容易才从府中偷溜出来,乐得悠闲,反正无人识得他,便上街闲逛了起来。

    “公子,买些胭脂吧!”路边摆卖胭脂水粉的女“人”喊住他。

    余千晨闻声转头,跟前的货摊上摆着各种各样、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银盒子,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女子又道:“公子生的如此俊俏,买盒胭脂吧!送母亲、送姐妹、送爱人都可以的。”

    余千晨抬头,胭脂水粉的他不感兴趣,不过这话倒是挺中听的,他瞧了一眼那吆喝的女子,果真是身处阴界,那女子倒不如说是女鬼,白面黑瞳,抹的红一块紫一块的,,幸得是在白日,若是晚上他估计心脏都得被吓出来。

    他苦笑道:“抱歉,这位姑娘,我没带钱。”

    女子听他讲没带钱,也就不拦他了,余千晨继续走,一摸兜里,是确实没带钱啊!阳界用铜钱银子,这阴界得用冥钱,出来的时候太过匆忙了,也没顺手揣点在身上,,那这还逛个屁啊!

    泄了气,就只能随便在街上瞧瞧了,不知不觉间他又窝了一肚子火,全怪那个良穆,忽悠他来这里,吃不好睡不好也玩不好;自己几日见不到个人影,就这一回,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公子,买个面具吧!”

    “不买。”

    商贩道:“公子,买一个吧!您瞧……”

    “说了不买,你啰哩……”余千晨怒吼着转过头,口中话还没讲完,只见那商贩手中的面具格外眼熟,虽然只有上半张脸,但却跟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