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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

    温唸背着书包来到教室,江茗看见连忙问:“温温,昨天打扫完你跟谁一起回家的?”

    温唸有些不解:“陆也,怎么了吗?”

    “你妈妈昨天打电话打我这里了,说你怎么那么晚还没回来,听语气还挺担心你的,也不是那种容易生气的人。”

    温唸冷笑一声,她也就在外人面前才表现的那么温柔。

    “上课了先不说了。”

    “好。”

    昨天妈妈知道自己撒谎,为什么没有揭穿?

    第一节课刚上到一半,班主任急匆匆地跑进来,手里还握着手机说:“温唸,刚刚你妈妈来电话说你爸爸晕倒了,你快去医院看看吧。”

    温唸猛地抬起头,手上的笔也随之掉在地上,眼瞳紧缩,心中的不安和担心涌上心头。

    她慌忙地冲出教室,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她拉开出租车的车门,对司机说:“叔叔,用最快的速度去人民医院。”

    “好嘞。”司机用后视镜看了下她的脸和身上的校服:“姑娘,擦擦眼泪吧,被父母看到了就该担心了。”

    温唸简单地用手擦了擦眼泪:“嗯。”

    二十分钟后很快赶到医院,她跑到护士台,询问:“护士姐姐你知道温永涛在哪个病房吗?”

    护士见那么可爱的女生,也没怀疑,看了眼病单,便告诉她:“在二楼左侧b病房。”

    她应声:“谢谢你。”

    她推开病房门,看到的是这一幕。

    母亲在亲手喂父亲喝粥,脸上还挂着一丝忧愁和疲惫。

    她很少看见自己的母亲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大多数只有严厉。

    听到动静,温母放下手中的碗筷,示意温唸上去喂:“阿年,过来喂你爸爸喝粥,我去拿一下药。”

    温唸上前,轻轻地吹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地放进父亲的嘴里。

    温永涛欣慰,觉得养了16年的闺女终于在一瞬间长大了。

    他注意到脸上的痕迹,扯出笑容:“怎么还哭鼻子了?快去卫生间洗把脸。”

    “噢噢好。”

    洗完后,碗里剩了半碗的粥也全都消失匿迹了。

    她坐到一边的小沙发上,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的笑容和眼角边的鱼尾纹。

    “爸爸,今天怎么会突然晕倒?”

    他摸了摸温唸的头,“这不是想要多赚点钱给宝贝女儿赚学费嘛,就中午和同事顶了个班,外面太热了,再加上没怎么吃饭,低血糖犯了。”

    开出租车一天起码要工作十小时以上,外面那么热的天车里还没空调。再加上父亲又要上夜班还要上早班,这样下去身体早晚垮掉。

    “爸爸,你以后能不能别给同事顶班了?这样子工作真的很容易搞垮身子骨。”

    温永涛一征。

    病房里的电视播放着一段凄惨的爱情故事,窗外的梧桐叶一片一片的落下,显得十分苍凉。

    “我们阿年长大了,知道心疼爸爸了。爸爸答应你以后不会给同事顶班了。”

    温唸笑了:“阿年现在正在参加全国数学竞赛,第一名有5000元奖金呢,我一定会争取拿到奖金和保送名额的,到时候阿年长大养爸爸。”

    他也笑了,一笑起来就有两只梨涡,温唸也是。

    可能生下来温唸的性格就和父亲一模一样,爱体谅人。

    “阿年真有出息,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少走弯路。”

    温唸点点头。

    说完,母亲也随着话语推门而进。

    “没什么事就回学校上课吧,别耽误课程。”又恢复那一如既往的严厉模样。

    “嗯。”

    她走出门外关上门,蹲在地上,想。

    为什么母亲就不能像父亲一样体谅人,温柔点。

    她刚想起身走,就听见里面的说话声,脚步一顿。

    “你就不能待孩子温柔点?”

    “家里有个温柔的就够了,而我只需要让她好好学习,以后出人头地。”

    是呀,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望子成龙?

    她倒吸了一口气,空气里弥漫着医院的消毒水味,无比刺鼻。

    她走出门口,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下午三点二十五,她整整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

    温唸中午没休息,从上了车,眼皮就一直在强撑着,没过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她睡觉很浅,被人动一下胳膊肘就能起来。

    司机知道她在睡觉所以开车很慢,不知不觉她就做了一个梦。

    很奇怪,说不上来,反正是和陆也有关。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司机按了有一会儿喇叭才起来。

    她揉了揉眼睛,唔了一声:“到了吗?”

    “小姑娘,你这也睡的太沉了,刚刚按了三分钟喇叭你都没起。”

    “嗯。”她掏出一张三十的钞票,放在了副驾驶台子上。

    高三上学期没有晚自习一般五点半就放学了,她本来想和老师请个假拿上书包回家做卷子时,一转头就碰到了陆也。

    他缓缓地从东面走来,眼皮耷拉着,脸上似乎还挂了彩。

    这个点没来学校,估计又去打架了。

    陆也似乎也看见她了,只是看了两秒,就移开视线。

    温唸最先出声:“陆也?”

    “嗯。”很是清冷的声音。

    她上前几步,用很担心的语气询问他:“脸怎么了?”

    他说:“没怎么,跟我爸干了一架。”

    “要紧吗?要不要去医院?”

    “温唸。”

    “嗯,怎么了?”

    他自轻嘲道:“你是我的谁?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不好好在课上学习来我这刷存在感?你把我当什么了?把我当成一只可怜小狗了吗?”

    温唸征住。

    对啊,两人也不算熟,顶多算个见过几次面的点头之交。连朋友也算不上可能吧。

    她抿了抿嘴:“对不起。”

    说完,转头就进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