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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坐一站,差距悬殊。

    不等北鱼反应,钟皓洋率先意识到这点,看了看还算干净的阶面,抻着裤腿坐了下去。

    “我叫北鱼,北方的北,大鱼吃小鱼的鱼。”

    他第一次碰见这个姓氏,有些意外,脑海里将这二字组合在一起,挑着眉说:“是北冥有鱼,其名为鲲的北鱼吗?”

    “对。”北鱼开心的说。她每一次都能被别人迅速猜到她名字来源而感到开心。“是我爸爸给我起的。”

    “很有意义的名字,你父母对你的期望很高。”

    北鱼耸耸肩,“大概是吧,你呢,你又叫什么?”

    “钟皓洋,钟表的钟,皓月的皓,海洋的洋。”

    “听起来很美,有月有水,很有诗意。”她在心里腹诽,在男生堆里算是很不错的名字了。

    “谢谢。”他微笑着接受赞美。

    ‘啪嗒’一声,又有一个柳芽从树上掉下,严丝合缝的砸到北鱼的头顶,她熟练的摸到它,将之扔到一边。拍拍屁股站起来,和他提议:“换个地方待吧,我坐这儿一会儿掉了好几个这东西下来,快成它的专属缓冲带了。”

    钟皓洋轻笑一声,见太阳晒得越来越热,指了指距离他们只有十几米的车。“去我车里坐会儿吧。”

    今天的车北鱼认识,四个圈圈手拉着手。

    按理来说,北鱼和他只是见过几次面,刚刚才知道对方的姓名,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不该这么快就和对方有说有笑,还上了人家的车。

    这要是个心图不轨的,把她卖了她都没地方去报警。

    可是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她会对他如此轻易的卸下心防。

    还是因为他长得帅吧,她自以为是的找到了原因。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作响,北鱼瞥了眼方斌的名字,想也没想的关了机。钟皓洋没注意,他开了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又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水,问北鱼要不要喝。

    北鱼眼睛尖,一眼看到里面放着一小盒八喜,不过她也没表现出来,接过拧开的水抿了一小口,向他道谢。

    钟皓洋凭一己之力让负债累累的钟家起死回生,头两年亲自跑业务谈贷款,连旁人的一个眼神都不肯放过,生怕错过机会。

    他哪里会错过北鱼看见那盒八喜时骤然一亮的眼睛,他心中暗笑,这东西还是上次小赵接钟雪回家,路上钟雪买的。

    “我都忘了还有一盒八喜,你要吃吗?”他把冰淇淋掏出来递到北鱼面前。

    他不知道的是,北鱼从小就爱吃冰淇淋。但因为她是女孩子,北母总觉得吃多了冷东西影响不好,怕她痛经,更怕她落下个宫寒影响生育。所以从小到大她就没什么机会吃。

    和方斌在一起后,他倒是会偷偷给她买,可是他偏偏也信北母那一套说辞,每次只肯抠巴巴的买最小的那种,还能从她嘴里抢走一多半。

    巧克力味的!北鱼笑眯眯接过来,连声表示感谢。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也是从k大毕业的,算是你的学长。”

    一口冰冰凉凉的雪糕装进嘴里,啊,这感觉真是美妙。北鱼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学长毕业后没再回来过吧,不然也不至于不认识路。”

    那几栋新楼可是她入学之前就盖好的,看他的长相,他应该比她高好几级。

    “你说的对,我确实很多年没有回来了。”钟皓洋又问:“你是哪个专业的?”

    “我是师范生,学语文的。”北鱼往嘴里送了一大口。

    “老师啊,很不错的职业。”

    好像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想法,都觉得女孩子当老师特别好。北鱼扒拉着逐渐融化成液态的冰淇淋,不以为意的说:“也就那样吧,就是份工作。”她叹了口气,“这世上就没有容易的工作。”

    “忘了问了,那天你送去医院的那位产妇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钟皓洋一愣:“她很好,母子平安。已经离开医院去月子中心了。”

    “那就好。”

    “你呢,那天怎么刚好也在医院?身体不舒服吗?”

    “我去做了个体检,结果也很健康,一点毛病都没有。”多余的信息她没往外说。

    满满一盒八喜被吃光,钟皓洋启动了车子,往另一条路上开了二十来米,停到路边的垃圾桶跟前。摇下窗,北鱼一伸胳膊就将空了的纸盒丢了进去。

    配合默契。

    “学长今天来学校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