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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此时的金家,金山好不容易劝说金家老爷夫人先走,金山正送两人出门,却是未出二门,便听一声惊叫,而后便是寂静无声。

    出事了。此时三人都意识到了。

    金员外咽了口唾沫,“去后门,从后门走,金山你跟咱们一起走,等不了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疾步往后门而去。

    可还未走几步,金家便已经惊恐尖叫声连连,金家乱了。显然歹人入室杀人已经把静谧的夜惊醒了。

    “杀人了!杀人了!”

    “救命啊!救命……”

    喧闹声一起,仿若地狱来临。疾风吹来了血腥气,黑夜里酝酿着不详,金家的每一个人都深切的意识到,逃不掉了。

    看着从后门处逃奔而来的小厮,三人都知道,后门被堵了,根本出不去了。

    金山攥了攥拳头,却是蓦然出声:“老爷,夫人,我去换上大少爷的衣服。”话落,便直奔大少爷的房间而去。

    意识到金山要做什么,金员外朝着金山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起身握着夫人的手,轻轻道:“夫人,咱们恐怕逃不掉了,可这不应该,他们来的太快了。”

    金夫人整个人都哆嗦着,泪痕满脸,“老爷,老爷,毅儿和钊哥儿,毅儿和钊哥儿,”却是哆哆嗦嗦说不下去了。

    “他们会平安。”

    几句话的功夫,金山已经套上金毅的衣服,再次来到了金员外和金夫人的面前。

    “大山,”金员外一句话未说完,却见几个手持砍刀,魁梧壮硕的大汉来到了三人面前。

    虽已入春,晚风却凉。乌云散尽,半圆的月亮漏了头,照亮了这乌压压的人群,黑漆漆的人心。

    “你们是何人?岂敢入室杀人!”金山上前一步挡在了金员外和金夫人的面前。

    为首的大汉脸大嘴大,一笑间仿若吃人,听罢此话却未答,只嗤笑一声,直接往后叫了一嗓子:“二牛,来看看。”

    就见后面跑近前一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金家三人。

    “没错,这就是金家夫妇和金毅,是他们!”

    却原来金山去换金毅的衣服时,多了个心眼,随手往脸上抹了一把污血,加之金山身高体型恰与金毅相似,这般夜里相看,就叫这歹人认定了眼前就是金家三人。

    “既要杀我金家满门,何不叫我们做一个明白鬼!”金员外上前一步,把金山拉到了身后。

    为首壮汉却只笑而不语,看着眼前三人瑟瑟发抖的模样,“怪就怪你们命不好吧。”说话间一摆手,“上!”

    一声未发,已一息全无。

    “大嘴哥,已经杀干净了。”

    “放一把火,烧了。”

    “是。”

    柳枝捶地,花朵摇曳。血溅花枝,映的花越娇,叶越鲜。绿的叶,红的血,映着红彤彤的火焰,照亮了这一地死不瞑目。

    此时本在马车车厢里眯着的金钊,却是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心脏扑腾扑腾疾跳着,摸摸脸,一脸的冷汗。却是心神不宁,只觉心慌的厉害。

    “忠叔,忠叔,现在什么时辰了?”金钊探头出了车厢,再次坐在了驾车的忠叔身边。

    忠叔瞧了瞧天空的一轮半圆月,又估摸了片刻,这才道:“应当是寅时了,小少爷,天就要亮了,咱们不进城直接赶路,车上有干粮,得委屈小少爷了。”

    金钊却是忍不住再次确认:“忠叔,这会儿我爹娘和大哥应当已经在路上了吧?”

    “小少爷放心,我接应到你之后,咱们就派了人回家通禀了,这会儿肯定早就出发上路了。”

    听着忠叔保证的话,金钊却越想越是不踏实,瞧着蒙着一层雾般黑漆漆的路,树影重重却蜿蜒扭曲若怪物,金钊问:“忠叔,咱们走的可是官路?”

    “正是,小少爷,官路安全,这黑夜赶路,咱们没敢走小路。”

    “不行忠叔,咱们改道,我心里不踏实,咱们不能走直路,咱们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