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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们依偎在一起的样子,毕笙强行咽下满腔的心酸,恳切的求饶道:“三年了,我坐了三年牢,你们就的那个行行好行吗?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现在只想活着,好好的活着。”

    江千羽装作第一次见到她,那么她就将计就计,亲手将自己的尊严扔在地上,任他们随意的践踏。

    恭敬的两手放在身前,毕笙卑微的九十度弯腰。

    只是在弯腰的瞬间,眼底的泪水紧随着滴落在了地板上。

    心好痛,仿佛被人用冰锥深深的刺入了她的心口。

    修长的双腿不由的后退两步,看着面前的毕笙,心口一阵剧烈的颤动。

    明明她就是毕笙,可是却变得那么陌生,平日的骄傲自信的毕笙仿佛已经死去了。

    江千羽还想说什么,顾承胤已经拦着她的身子转身走进了电梯。

    一声电梯门的关闭,毕笙弯下的腰缓缓的直了起来。

    看着紧闭的病房,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决堤了。

    真可笑!

    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她连来一次医院都能够碰到他们。

    晚上看着晞晞睡着以后,毕笙才忍着泪水在晞晞的额头落下一吻,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

    今晚她必须回家,今天她私自跑了出来,而且冲撞了他的心尖肉,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结果刚从医院大厅出来的时候,他的电话便紧随而来。

    “在哪?”

    抬头看了眼一望无际的夜空,乌云密布,一场暴风雨即将席卷整个陵城。

    深吸一口气,“还在医院。”

    对话那头一阵沉默,即使没有声响,他的怒火却不言而喻。

    良久,清冷的嗓音开口,“立马给我滚回来!”

    立马滚回去?

    一整个下午才爆发,看来之前他一直陪在他的白月光身边啊。

    孤男寡女,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不用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么多年,不管做过多少次的心理建设,在知道他也许会跟江千羽做着他们之间那种气密的动作,她的心便被万剑穿透般,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天气转凉,连心也跟着冰封住一般。

    手指紧紧的攥成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压制着心里的愤懑,视线却还是一次次的模糊了前方之路。

    他们在一起四年的时间,从来都是她一个人独守空房,每晚都像是望夫石一般的坐在客厅,痴傻的等着一个不回家的男人。

    而现在,在他们之间的关系成为了交易关系之后,第一次他竟然比她更早的回到了那个所谓的额‘家’,实则是牢笼的地方。

    一声闷雷,豆大的雨滴便朝着地面砸来,一场大雨自爱她挂断电话后便如约而至。

    从医院跑到门口不过几分钟,毕笙走的再快还是被雨水打湿了,微卷的长发在身后成了一绺,慵懒的趴在身后。

    好在风衣是耐水的布料,就算有雨滴也顺着衣角滑落,像是清晨荷叶上的露珠,圆滚滚的打着旋儿的滴入池中。

    打了辆出租车,毕笙快步走上车,车水马龙的马路上,车顺滑的启动,在雨水洗礼的道路上前行。

    毕笙最烦的就是雨水贴在皮肤上的感觉,方才她一路小跑,身上已经微微冒了点儿汗,雨水顺着头发梢低进脖颈,混合着汗水,潮湿粘稠,难受的要命。

    连老天都跟她作对吗?

    她的心本来就郁闷的想发泄却无路可逃,现在连老天都来踩她一脚。

    上了车,整个城市新如同倒影一般的随着车子的前进而不断的往后倒退着,喧闹的城市在暗夜中就像是被压制许久的灵魂终于一下子就爆发了。

    毕笙拿着手巾不时地擦拭着,眉间不自觉的皱到一起,擦拭了一会儿,不知道手臂累了还是彻底放弃了与雨水的对抗,收起了手巾,毕笙盯着车窗低低的叹着气。

    听到毕笙的叹息声,透过后视镜,司机师傅看了眼毕笙,话匣子打开,语气里充满抱怨地说道:“哎呀,这鬼天气,本来咱陵城就堵,老天爷又会挑时候,专门挑着下班的时间下起了大雨,你看看这堵的,估计一时半会儿走不动了。”

    听了司机师傅的话,毕笙看了眼前方红通的一片车尾灯,天色混沌,雨水滂沱,车内一片暗黑,车灯照的前方一片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