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阮信看着他:“这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阮信低下头,他不忍看战北的眼泪,“就算当初我告诉你,你也会让我怀孕,直到我再为你生下一个高级的后代。”

    “知道这个孩子又是s级,你一定很高兴吧……”阮信不在意地说着,仿佛只是在说别人的事。

    战北的手紧紧攥住,他看着床上瘦弱的人,眼前渐渐变得模糊。

    难道在阮信心里一直认为的……他就是这样的人?还是说他愿意为了给范停生孩子,连生死都可以不顾。

    “你直接告诉我……这个孩子我们可以不要的,对吗?”战北难受的问,他不怪阮信,他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让人给阮信检查一下,为什么自己非要用这样卑鄙的手段留住阮信,他何至于如此卑劣作出这样不堪的事!

    阮信摸了摸烤了很久依旧发凉的手,平静地眨眨眼看向战北,淡淡微笑道:“其实……从知道孩子是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从来没打算告诉你。”

    战北缓了口气,他走过来拿了两床被子给阮信裹好,他的动作很重,阮信肚子疼的心里烦躁一个巴掌就打在他脸上:“你弄疼我了”

    战北被他打的脸一斜,他沉默地用舌头顶了顶自己被打的脸颊,不疼。

    阮信早就想打,只是今天没控制住。

    战北把头转过来,握住了阮信打他的那只手轻轻地揉搓,像是在安慰自己,“力气还挺大的,肯定也能多活两年,放心,有我在,你想死也死不了。”

    “那就试试。”阮信看着战北的脸爬上红印,心里发疼,呼吸急促,手也在微微发抖。

    拳头和暴力是留给对手和敌人的,而不是自己……

    应该是爱自己的人……

    战北突然发现阮信手冰凉,耐心地捂了好一会儿。

    “又快过年了……”阮信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的烟花,听着隔着窗户传进病房微弱的烟火声,其实战北没记错,他是喜欢烟花的。

    战北把手伸进被子,阮信身上总算暖和一点了。

    “是啊……过了年,你就又要过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吗?”战北摸了摸他的脚踝,已经不肿了。

    阮信摇头,但不是拒绝:“我还没想好。”

    他说着,把脚抽回来,不让战北碰。

    “好,那先想新年礼物吧,想要什么。”战北赶鸭子上架似的追问,仿佛在吸引阮信的注意力。

    阮信勉强把目光移在战北身上,战北几天没换衣服了,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战北肩膀上的尘土,“我想要钱。”他淡淡地说。

    战北趁机握住了阮信的手,“好,明天我让财务给你开个新户头,先给你打五百万好不好。”

    这是阮信第一次向战北要钱,太久没有和钱打交道,他觉得五百万已经很多了,所以点头了。

    晚上两个人一起吃夜宵,照例还是战北喂阮信吃,吃完了就又坐着吹电暖风。

    听着喜气的烟火,面前烤着温暖的黄光,阮信依在自己身边,战北突然觉得很幸福,只是他希望幸福能在长一点,长到他有生之年一直都能享受到就好。

    阮信听着战北的心跳声,潜意识里觉得习惯和安心,可他也从来不曾忘记过这个男人对他的伤害。

    至于范停。

    他已经失去记忆,阮信不想再去打扰他的人生了,他的身体和灵魂早已混浊不堪,哪里还能拉着范停和自己一起。

    更何况时日无多,他不想再折腾了。

    战北不知道阮信在想什么,但只要他这样乖乖的,不剑拔弩张的挤兑自己就行,但他不知道,阮信只是没精力。

    过了两天阮信渐渐的能走动了,腹痛虽然缓解了,但腰痛的滋味还是让他不舒服。

    战北也发现阮信睡觉的时候总是会动,像是哪里不舒服。

    他摸了摸阮信的胳膊,此刻阮信背对着他,曲着腿,“肚子还疼。”战北问。

    阮信晕乎乎的:“我的腰……疼。”

    战北释放了信息素安抚,大手握着阮信的半个腰轻轻的揉,疼缓解许多,剩下的只是轻微的酸胀,阮信这才如愿以偿地睡着了。

    战北看着阮信的侧脸,轻轻亲了一下。

    会诊的结果并不好,阮信体虚,器官到处都有点毛病,他的腰伤也是永久性的了,战北从拿着一沓报告从会议室出来,身心俱疲的感觉,他这辈子第一次领悟的如此彻底。

    阮信正在会议室门口等他,手扶着栏杆看着他,战北故作轻松地笑着走过来,“怎么出来了。”

    阮信看着他怎么还笑呢,难道是叫自己要死了,他高兴吗?

    战北扶着他往回走,“你没事,按时吃药自然就好了。”

    阮信明白过来,他是又想骗自己。

    不过都已经走到这份上,欺骗已经没意义了。

    刚巧路过一对夫夫,alpha扶着omega慢慢地走,语气温柔,时不时提醒怀里的人轻轻挪动步子。

    阮信只偷偷看了一眼,就迅速挪开目光,战北察觉到,停下身,不等阮信疑惑,就轻轻把他抱起来了,阮信吓得立刻环住他的肩膀,战北苦涩地轻笑:“轻了不少。”

    阮信微微颔首,耳朵发红,战北抱着人回了病房,刚好孩子也被护士送过来,阮信拍了拍战北,示意他放自己下来,战北走到床边给他放下,阮信扶着床慢慢坐下,伤口的疼已经好了许多,他坐稳,看着床边保温箱里面的孩子,他询问了护士,说可以抱抱,就轻轻打开划盖,把孩子抱出来,小家伙睡的沉,小手就这么软软地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