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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战北的眼睛,耳边如同有抢声响起,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我上前抓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已经亲眼见过了。”

    我脱力似的坐回在床上,又踉踉跄跄地从床上滚下去,绕着床走了一圈,试图找到那些东西……

    战北拉着我,他将我推在床上,狠狠地压住,我的胳膊都被他圈牢,“你就那么喜欢他?!”

    我绝望地看着战北,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又咳嗽了一下,血喷溅到他的白衬衫上,我用手抚摸在那些血迹上,失神的随意地作画,我的心好像空了一块,在滴血,但却不疼。

    我闭上眼睛,再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儿了。

    醒来的时候,眼前都是一片洁白,我知道自己大概是又进医院了。

    范停……难道,他真的看见我和战北……

    我握住水杯,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窗外的风景出神,我的心很乱,特别乱。

    我突然觉得不对劲,战北为了羞辱我,自己的脸面也不要了么,我觉得这一点他真的不太至于,我了解战北,他以前在外头沾花惹草的时候可从来没被人抓过把柄,而且他不喜欢任何人看见他私密的事情,就算在家里他每次要做,也都会拉上床帘尽量营造昏暗的场所,除非……除非他是骗我的,或者是其他的方式记录……

    “是声音。”

    我的手突然一滑,水杯被摔在地上,玻璃碎片迸溅的到处都是,我侧头看着战北揣着裤子的口袋向我走过来,“我怕你想破了脑袋,没精力再伺候我。”

    我看着他,还是不想说话,便把脸又转回去继续看风景,暗暗道,还好。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亲眼所见更可怕的事了,我宁可死,也不想范停看见我如此肮脏不堪的样子。

    战北走到我面前,遮住了阳光,我看着他,起身站了一会儿就往门口走。

    脚踩到了玻璃碎片,我疼的抽气,我站住,将碎片□□扔在地上,继续往前走,门口果然有保镖看着,我回头,战北已经站在我身后了。

    我绕过他,回到床边,刚要坐下,就看见了床头柜上那把突兀的水果刀,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在帮助我,我迅速拿起来,使劲,用力往胸口上插了一刀,趁着不疼,抽出来,又是一刀,再是第三刀……

    我看着鲜血不断的从我的胸口沿着衣服滴在裤子上,我突然被抱起来,放到床上,战北扯下我手里的刀扔在地上,摁了传呼铃,他惊讶地看着我,手捂着我的胸口。

    我还是没话,闭上眼睛静等死亡。

    “你真的想死?”战北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

    “绝不可能。”他说完,我听见了抢救车子的声音,我被推着,在昏迷状态中看着颠簸的世界,仿佛回到了以前。

    我就快自由了。

    我梦见那次范停给我过生日,他让人在满屋子里都布置了红色玫瑰花,像是结婚似的,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喜欢我,要是能再早一点,我们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醒醒,先生。”

    我缓缓睁眼,看见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在我面前呼唤我。

    “范先生已经痊愈了,他让我告诉你,好好活下去。”

    我看着他的眼睛,用力抬手,扯开面罩,“真的……”

    “真的。”他说完,替我戴上面罩,摸了摸我的头发,“睡吧。”

    再醒来的时候,胸口特别疼,耳边的仪器声音响个不停,我侧过头,伸手试图去按传呼铃。

    好渴……

    太远了,够不到了。

    我收回手,呆呆地望着那个红色的按钮。

    “醒了?”战北走到我面前。

    我指了指水杯,战北给李云使了个眼色,李云不情愿地拿过来,杯沿硌在我唇边微微倾斜,将水缓缓送入我口中。

    “住手。”

    我抬眼看见一个人走进了屋子,他走过来把水杯拿起来放在桌子上质问李云:“你给他喝凉水?”

    我看着他,想起来他就是在手术室里叫我活下去的人。

    “是他要喝水,和我有什么关系。”李云生气地走到战北身后,医生不再理他,拿了棉签蘸了水给我擦嘴唇。

    战北突然走过来,拿走了医生手里的棉签,语气十分温柔,可动作却像是在宣誓主权,“我来吧。”

    医生担心地看了我一眼,没办法的走了。

    “战总。”李云抓住了战北的手臂,他好像不想战北给我擦嘴。

    “出去。”

    房间里就剩下我和战北两个人,他用棉签一点点给我润着嘴唇。

    “其实,范停差点就能杀了我,不过他还是太年轻,想事儿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