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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徐徐,雅香阵阵,静逸的感觉将抬头眺望夜空的大空翼包围住,能让他浮躁的心慢慢的安定,心平气也和。

    大空翼盘腿坐在手冢家的走廊,身上穿着手冢妈妈热情找出来的和服,据说是某座冰山几年前穿过的。大空翼评估了一下衣服的长度估算旧版高度,再跟身边的最新版比较了一下,很满意的得出一个结论,两三年后,他也会很高的。

    “房间已经收拾好,可以休息了。”手冢走到小孩的身边,轻声说。

    “啊,谢啦。”小孩轻轻一晒,姿势不变,眼神不离夜空。

    手冢望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的坐下,也跟着眺望夜空。

    安静而祥和的气氛,让两人都打心里觉得舒服。许久之后,大空翼突然开口。

    “呐,冰山,我问你个问题可以吗?”虽然是询问的口气,但是小孩根本就不等手冢回答便径自往下说:“如果你跟别人网球比赛受了伤,你会生气吗?会不会觉得是对方的错?”

    手冢默然片刻,缓缓的说:“不会。”顿了一下,又说了一句:“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大空翼心中的郁结在顿时消散,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其实小孩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可是看着真田的伤口和幸村等人焦急担忧的表情时,他心里莫名的萌生“自己做错事”的念头,这跟他一贯的原则不相符,于是,他开始烦躁了。而当在离开的时候丸井对他的指责更是让这种烦躁无限扩大。

    他需要有一个人来告诉他,他没有错。而如今,他得到了!

    “我今天跟人比试剑道,结果我伤了那个人。我不觉得我有错,比试本来就一定会受伤,不是他便是我,无可避免,可是他的同伴却要求我道歉,我觉得很荒谬……我没错!”小孩莫名的想要对着手冢述说,在他的语气中,有着自己没有察觉的委屈和不解。

    手冢安静的听着没有说话,只是在小孩述说完毕后转过头看向小孩,轻声问:“你是故意伤他的吗?”

    “当然不是。”小孩沉下脸的给出否定。

    “那个被你伤的人有要你道歉吗?”手冢接着又是一问。

    小孩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那就可以了。”手冢收回眼神,投向天空。

    可以?什么可以?小孩张着迷糊的眼睛,歪头想了一下,忽然眼眸亮了起来,仿佛豁然开朗般的咧开嘴笑了。是啊,他们两个当事人都没问题,旁人什么的根本就不用理会。真笨,智力怎么都往下降了,果然日本的水土不好,都把他给养蠢了。

    手冢突然淡淡的说:“不过,武者,以武修心,点到即止比较好,不可以大意。”

    闻言,小孩嗤笑一声,“我的武道,只有胜者生败者亡。”

    手冢皱紧眉头,与小孩对视,显然对他的话感到不赞同。“你的老师是这样教你的?”

    小孩幽黑的眼眸闪着亮光,危险而纯粹。“这是刻在骨里的本能。”

    在他还是古吉的时候,他崇尚暴力渴望危险,比起光明,他更加偏爱能掩盖一切的黑暗。光明的束缚太多,而他向往着自由无拘,随性又危险的世界。

    因此,才10岁的他一声不吭的离家前往以色列先是入军队后又加入佣兵团。4年多的时间,游走在危险的边缘的生活让他乐不思蜀,都忘记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也许就没有了后来的名门贵公子古吉了。而是有史以来最年轻最不可惹最不要命的疯子佣兵暗夜。

    如今想来,大空翼都还懊悔得自砍几刀。当初要是能小心点就好了……

    “你在想什么?”手冢不解的看着脸色越变越奇怪的小孩。

    “啊?咳咳……没事。”小孩猛然回神,干咳几声撇开头,忙转开话题。“那什么,冰山,你为什么肯收留我?”他们之间的交情应该还没好到能收留对方回家吧?唔,虽然他也很奇怪自己居然会说出那样的。

    手冢默然片刻。“……就当做是报答你那次救了我的手。”至于真正的原因是不是这一个,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闻言,小孩点了点头。“啊,那倒是,要知道少爷我向来不轻易出手的。”边说着还边摆出一副“能报答我是你的福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