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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云,楠音身上有毒伤。”萧渐漓对这男子的话似置若罔闻,只转过了身子,将怀里的楠音抱至毕延云面前。

    来者正是楠音的丈夫,南朝前毕大将军之子毕延云。

    毕延云接过谢楠音,转身便将她放下,只一只手扶着她让她勉强能站稳。

    他与萧渐漓对视片刻,鼻子里哼了一声,突然冷冷一笑,扭头对谢楠音了句“个大家闺秀,水性杨花!”罢一扬手,但听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谢楠音苍白但细腻的面庞上印出一片清晰鲜红的掌痕。

    萧渐漓但觉全身血液都在上涌,当年楠音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何等的如获至宝万般呵护,指头被针扎一下他都要心疼半天,怎想到毕延云竟会这般下重手打她。

    萧渐漓脚向前迈出了一步,却终又硬生生止住。

    却见那毕延云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对萧渐漓道“怎么,丈夫管教妻子,萧世子你也要横加干涉么。”

    萧渐漓但觉胸口气息翻涌,竟一个字也不出口。

    “谢姑娘身上的三尸毒,就是你下的!”萧渐漓身后的弄影忽然手指着毕延云叫了起来。

    否则哪有丈夫对妻子中毒这般不闻不问还耳光相加的呢。

    毕延云哼了一声,竟不予否认。楠音羞愧难当,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掉了下来。

    “你为何——”萧渐漓道这里,却又将话止住。

    毕延云给楠音下毒,自然是想引诱自己前去探视捉拿自己,又或者用楠音来要挟自己。只是没想到楠音竟不顾身上剧毒,逃了出来,又恰巧遇到了夜狮,所以才得以找到自己。

    “你是谁?你居然知道这是什么毒——”毕延云望着弄影,略感诧异道。

    鄢弄影哈哈冷笑一下道“在下夜茗山庄第十七任庄主鄢弄影是也,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却是久仰你的,我时候便听李家庄那书的先生讲毕将军父子陷害岑大侠夫妇的故事,毕公子智勇双全,在下满心底的佩服——”

    毕家父子与蕫问贤杀害岑孝松夫妇一事一直被江湖中人所不耻。那段往事至今仍在民间被书人广为传唱,鄢弄影此刻自然是禁不住要拿来嘲讽一番的。

    “哈,无知儿,满口雌黄,”毕延云怒极反笑,他为朝廷办事,立场不同,岑氏夫妇在他心中不过草寇,他并未觉得杀他们有何不对,只是弄影的语气亦颇让他不悦。于是他打断了鄢弄影话头,斜着眼睛睨了鄢弄影一会,忽然又冷笑着道“你就是萧渐漓的新相吧,你果然有几分谢大姐当年的样子啊。”

    鄢弄影怒极,把脸一红。正待开口,却听毕延云哼了一声,扭头了一眼萧渐漓,接着对弄影道“你知道萧渐漓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么,哈哈,他找的每一个女人都长得像楠音,当初的疏桐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就连扬州府大大那么青楼的老鸨们都知道去各地搜寻长得像楠音的女孩,养到十三四岁,等这位萧世子花大价钱来替她们开苞——”

    “延云,你不要再了,求求你不要再了——”楠音见毕延云越越难听。终忍不住流着泪低声哀求。

    萧渐漓的脸色变得如纸一般白。

    “难道不是么——”毕延云冷眼着这二人。

    弄影面上亦胀得发红,她对男女一事一知半解,自然不晓得毕延云那番话的意思,只是却也知道不是什么话,她了萧渐漓一眼。一种很难受的感觉从胃里蔓延上来。

    “弄影——”萧渐漓见弄影面色不对,急忙伸手去拉她。

    弄影将手一甩,走离萧渐漓数步,继续指着毕延云道“萧公子是何人我哪里晓得,我与他并无半点干系,只是我苦读经书这么年,又在江湖上闯荡了这许久,却是从来没有听过有丈夫给妻子下毒的!”

    “妻子,哈,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子的妻子么?嫁到我们毕家十一年,连孩子都没有一个,你知道为什么么?她根本不让我碰她!”毕延云又是一阵狂笑。

    弄影虽不晓得为什么不“碰”就没有孩子,但是口舌之争她是从来不甘拜下风的,于是她又指着毕延云朗声道“这正明谢姑娘博学识,那周易算卜自然也是一把手,她一早算到你十一年后要给她下毒,所以才不让你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