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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原先对这外面的世界所有的好奇之心尽数消失不见,羽若叹了口气,神情满是疲惫,敛眸间声色黯淡,“临渊,你们的世界就是这样的么,每天都会遇到这样的事么?”

    故临渊不语,从袖中取出一瓶创伤药,如葱般纤长轻轻拂过少女的肩膀,“你掌心的伤口还没好,取这个需要些力气,我来吧。”

    “嗯。”羽若赶紧收起情绪,让出空间,起身走到小女孩的另一边,紧紧握着她的手,撑起一丝微笑安慰道,“不痛哦,很快就好了,等取下来啊你的脚就会好了。”

    “嘶~”一声吸气声传来,紧接着便听见“啪塔——”一声,小女孩脚上的捕兽器已经被取下,将创伤药倒上伤口处,故临渊正欲寻找可以包扎伤口的东西,羽若却已经发现了他的动作,环顾一周,忙将原本包着白珠的小花袄剥下来,递给故临渊。

    触碰到白珠的瞬间,突然一振眩晕感传来,摇摇头尽力无视着身体的不适感,羽若只当是自己一夜没睡累着了,却见故临渊神情异常得盯着她手中的白珠。

    此刻,白珠没了阻挡物的遮盖,再加上处于黑暗之中,散发出来的纯白光芒更是清冷刺眼。

    不知所以的羽若来回看着手中的白珠与临渊的神情,不明白他为何有了这样的反应,还未等她开口询问,故临渊便已当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衣服,给小女孩包扎好伤口,只是紧紧抿起的嘴角让那如雕刻般精致的侧脸更加棱角分明。

    包扎完毕,羽若还未反应过来,故临渊便一手提着一个从坑底一跃而出,稳稳落于地面上,将二人放下后,故临渊不由分说便从羽若手中拿过白珠,走到一边去了。

    羽若连忙扶着刚刚包扎完毕的小孩子坐到旁边的石头上,女孩自始至终依旧一声不吭得看着草地,瞳孔微微有些涣散,不知在想着什么。

    抬头看向故临渊,见他还在看着那白珠,难道临渊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可是为什么表情这么严肃?算了,还是待他研究出个所以然,自己再问他吧。轻轻拉着小女孩的小手,羽若放软声音缓缓问道,“小妹妹,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好吗?”

    女孩抬起头来,羽若这才看清楚她的样子,似乎还没有自己大,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撇开被树枝划出的些微伤痕不看,也是个眉目清秀的孩子。轻飘飘得三个字从她干涸的嘴唇里说出,与她的眼神一样空洞的声音,响在羽若的耳旁,却让她的心没由来的一紧,“木归烟。”

    “木归烟,“羽若点头轻轻念到,”真好听,那归烟的家在哪里呢,哥哥姐姐送你回家好不好?”

    却见木归烟在听到自己说的话之后,一点都没有像自己听到回家那样的高兴神情,反而整个人周遭的气氛都变得阴郁起来。

    故临渊也察觉出这个女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不过他并没有感受到在她身上有任何内力的存在,并无危险,于是依旧转动着手心的白珠子。这珠子,自己年幼时曾经是见过的,可是除了外貌大小一样之前,却有一点不一样,当时见到的那个,不是这样的纯白色,而是闪烁着七彩的光芒,甚是美丽。

    如果此白色光芒的珠子与儿时见过的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珠子有所关联,那便不能将它放在她身边了。

    默默将白珠子收进自己的袖中,故临渊走到羽若的身边。

    见归烟不说话,羽若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感应到目光传来,故临渊亦转头看向她,只见少女似水的眉眼中光芒闪烁,仿似在问他,怎么办。

    对视片刻,故临渊叹了口气,“我昨天曾看见西边山脚下有炊烟燃起,那里应该有个村子,我们去那看看。”叶眉之下那双清冷的眼眸此刻满是无奈。如果没记错,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帮她寻找回家的办法的吧,现在怎么看起来她一点都不着急,反而是自己更上心?临渊摇摇头,努力不去想那句经典的皇上不急。

    羽若显然已经将回山谷之事排在送木归烟回家之后了,站起身准备行动之时,一直沉默着的木归烟却缓缓开口了,只是话语间,带着不该出现在这个年纪的恨意。“我不去,他们要杀死我。”

    对她的话,故临渊丝毫不觉得奇怪。方才他所说的关于西边的村庄,本就他的有意之言。

    而羽若却被这个话给惊住了,本想再问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问,这话一听就能知道那是一段痛苦的事情,自己怎么能一提再提呢。可是……羽若纠结起来,自己是要去找回山谷的路,难道要带着归烟一起?

    如星辰般闪烁的灵动眼睛此刻露出了愁容,倒不是不愿意带着她,只是自己的身边危险重重,不知道归烟是不是愿意跟着自己,可是若不去,她现在的腿也受了伤,留她一个人自己也不放心。

    可是要怎么跟她说自己的身份与要做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