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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归晚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人。

  但明明有记忆以来的日子都能数得过来,但还是有一种脚没踩到地上的感觉。

  自己的腿已经跪得没有知觉了。

    她轻轻揉揉自己的膝盖,就被旁边一个架着胳膊的丰满大娘瞪了一眼。

  前面放着一具很简单的棺材,好像是自己的父亲,一个简单质朴的小大夫。

  旁边站着的她如狼似虎的亲戚,岑归晚感觉很奇怪,自己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明明自己与这些人并不相熟。

  而且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被这个远房的姨婆嫁给了她的小儿子,自己家里仅剩的土地和房子也被她变卖了,说是做她的嫁妆。

  她这一辈子嫁给了一个好吃懒做的人,经常对她非打即骂,因为她长相姣好,还经常怀疑她红杏出墙。只要她稍一跟别的男人说话,自己就会被他一顿毒打。

  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也被他醉酒后一顿毒打后,没了。大夫说,自己再也难也有孕。明明最受伤害的是自己,可此事以后,这一家人就更不把自己当人了。

  最令她绝望的是,一年后,村里来了一个宫里出来的嬷嬷,不知道受了什么恩宠,回乡之后变得大富大贵,还有自己的府邸和下人。

  听说她一直在找自己早年的女儿,正是岑归晚。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岑归晚以为自己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但没想到的是,自己要去投奔的前一晚,就被自己丈夫一家打死了,让自己丈夫的情人顶替自己去认了亲。

  所有人都知道年少的岑归晚早早就嫁人了,如今带着信物认了娘亲,自然要带着自己的夫家共享荣华富贵,自此,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被人艳羡的谈资。

  岑归晚还是很迷惑,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自己是生病了吗?怎么感觉别人的动作都好快。

  自己怎么会知道自己日后的结局。

  真奇怪。

  人要懂得趋利避害,自己还是别去招惹这个姨婆好了。

  她踉跄着站起身,试图走向姨婆身边,可她的每一步异常诡异,时而同手同脚,就像新生婴儿刚学走路似的。

  姨婆心里有些担忧,这样的女人长得好看,身子好像有什么问题,生下来的不会也有问题吧。

  就在她嫌弃地皱起眉头的时候,岑归晚终于走到了她的身边,“姨婆,我打算进宫去寻我娘,这宅子和家里的地就……”

  就在姨婆以为岑归晚说要给她的时候,就听见岑归晚话锋一转,走向了隔壁快要睡着的一个族叔身边。

  “叔公,归晚打算进宫去寻我那没了音信的母亲,这家里的地就留给族里分配吧!归晚多谢您了,这里边的手续就麻烦您了。”

  她宁愿把这些东西归公,也不愿意留给那对狼心狗肺的母子糟蹋。

  既然自己保不住,她就不信他们母子敢去族里抢。

  族叔自然明白岑归晚的用意,这个岑归晚是不知道哪一支脉里的独女,族里也就派自己过来意思意思。如今岑归晚愿意把他爹一辈子的资产贡献给族里,对他们来说,自然是好事。

  岑父的葬礼几天就结束了。

  岑归晚也就打包好自己的行礼,准备去宫里招聘宫女的地方报道了。

  自己并不知道娘亲是谁,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信物能让娘亲认出自己。

  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