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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归晚的父亲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母亲是大学教授,俩个人算是白手起家,几十年恩爱如初。遗憾的是尽管家境却来越好,俩人却一直没有孩子。

  后来夫妻俩倒也接受了事实,熄了心思,没想到竟意外有了林归晚。

  林归晚一出生自然是在千宠万娇中,林归晚学什么都快,像一个小大人一样,林母教的《三字经》、《诗经》之类的,过目不忘。

  唯独对人的情感感知有点慢,不像其他孩子,不哭也不闹,对人亲善却不爱笑,别人家的孩子在闹在玩,她就坐着发呆,吓得林父带着小林归晚去看医生,就怕有什么隐疾。

  幸好医生说没什么事情,不然林父看着拉着自己裤脚睁着大眼睛的小人儿,都要心疼死了。

  林归晚喜欢看书,所以家里给她又置办了一个大书房,人人都说林归晚像极了林母,还有点青出于蓝的味道。

  林归晚在家里的琴房弹古琴的时候,亲戚朋友们一个个在门外赞叹,跟林母打趣要林归晚做儿媳妇。

  五年来,林归晚越来越沉闷了,甚至在林奶奶的的葬礼上几乎毫无反应,葬礼上不乏不懂世事的小孩子,但小林归晚的反应是最怪的,她盯着殡仪馆的林奶奶的黑白照片,愣是一动不动盯着。

  除了会对林父林母有反应,其他时候都面无表情,只待在书房和琴房,林母也是一个懂琴的人,她很难相信自己从小林归晚的琴音里听出了暮年老矣的意味。

  也不知该怎么办,医生怎么做检查也说没问题,说可能只是性格使然,如今她却看着自己的女儿临近枯萎一般,也是日渐消瘦。

  林父看着自己生命力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如此痛苦,打算暑假带她们母女回林母娘家,去散散心,这也是林母忽然福至心灵的想法。

  交接完工作,一家人出发去了林母的娘家——阡陌村。

  大半天之后,才终于到了村门口,显然山路十八弯,弯得小林归晚晕车了。

  脸上一股蔫了的菜色,但眼里却是难得的好奇,整个人有了一股生机。

  林父看到后视镜里的林归晚一直趴在窗户上看着外头,笑着说:“晚晚,路边长了会割人的草,它会划你的脸哦!”

  显然林归晚被吓到了,头往后一退,又慢慢地往前靠。

  林母看向后视镜中的林父,与他相视一笑。“看来这趟是来对了。” 

  ……

  林归晚的舅舅舅娘们都在外务工,倒是很多年龄相仿的表哥表姐们,个个围着她,对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表妹很感兴趣。

  外公在大舅舅家,外婆在小舅舅家,几家相距不到三百米。

  林父和林母帮着二舅舅下田割着稻谷,几个小孩也由着他们在田里玩,抓泥鳅、抓黄鳝,吹禾哨……林归晚新奇极了,几个小孩子笑呵呵的,玩了一整天。

  晚上林归晚的小短腿却遭了殃,她显然不适应田里的泥水,被各种虫子蛰了好些大包。外婆训斥着几个表哥表姐,不该带小表妹去田里,林母忙拉住外婆:“妈,哪有孩子们的事儿,都是晚晚自己爱玩。再说我们晚晚没有那么娇贵,对吗?”说完,看着林归晚,按按使着眼色。

  林归晚虽然不懂妈妈干嘛眼睛突然一眨一眨的,但她感受到外婆身上有一股温暖的味道,从林父的怀里下来,忙不迭地跑向外婆,外婆看着这个小女娃子光着脚往自己跑过来,可吓坏了,忙蹲下接住跑过来的林归晚。“哎哟,阿妹这是怎么了?”

  林归晚一把抱住外婆的脖子,靠在外婆的肩膀上,软糯的声音响起,“外婆,田里的蜘蛛脚好长……我喜欢外婆,喜欢表哥表姐。”

  林归晚霹雳吧啦说了一大堆今天的见闻,最后这些话也让外婆的心软成了一滩水。“好,阿妹涂好药咱们明天穿靴子去玩哈,我给你找表姐的雨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