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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长老,外面有一个自称是天界大殿下的人求见。”

  穆泽在休憩的时候忽然听到下属说,“不见。”

  “大长老,他似乎料定您不会见他,拿出一方锦帕说,您看了后会理解他的。”

  穆泽这才睁开眼,勾了勾嘴角,“有趣,呈上来我看看。”

  穆泽打开锦帕,看了之后神色惆怅,仿佛被带入到一段不堪的往事,对下属说,“带他去子衿小筑去吧,告诉他我随后就到。”

  ……

  祁愿和应归晚被带到了一个隐秘的竹林深处,带路的精灵说,“两位,子衿小筑就在前面。未得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还请两位自行前往。”

祁愿点头表示理解。

  祁愿和应归晚走着,只见这一路都开着各种各样的花,显然是有人经常管理,竹篱笆围成的小围栏后有一座简谱的竹屋。

  屋前种着一棵大桃树,此时正开着花,花瓣成雨,煞是好看。

  两人正看着的时候,屋内走出一个白衣男人,温润儒雅,看起来和气得很,只不过似乎并不欢迎祁愿等人的到来。“这就是花神穆青,也就是你娘亲曾经住过的子衿小筑,她不喜奢华,与花草树木有着独特的沟通能力。有一次天帝的长子,也就是现在的天帝遭遇魔族追踪,误打误撞闯进了这里。”

  应归晚看着说话的男子,他与祁愿倒是都很有谦谦君子风范,但她的感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似乎压抑着一股怨气,而且只对着对祁愿。

  祁愿此时正沉浸在这个男人的话里,也沉浸在忆魂珠里的回忆里面。

  男人的话音刚落,就见男人一把剑突然指着祁愿说,“你可知你的母亲为了生下你受了多少苦!你可知她将花神之源——历代花神的凭证都给了你!你为何这九千多年来从未来看过你的母亲,你认贼人作母,唤那负心汉为父,你的所做作为哪一点对得起你的母亲!你说!”男子越说越气,最后忽然瞬移,剑指着祁愿喉咙,快要刺出血来。

  听着男人的诘问,祁愿一脸痛苦,缓缓跪下,应归晚一脸心疼,抓住祈愿的手也跪了下来,仰头对着男人说,“大长老,您可以去天界问,谁人不知,大殿下乃一名宫女所生。大殿下也是在前段时间因缘巧合之下才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世,您不能怪他,而且天帝并不是很待见大殿下,大殿下是有苦衷的。”应归晚紧紧握着祈愿的手。

  这名白衣男子正是灵界大长老——穆泽,听完应归晚的话,他慢慢收了剑,只是嘴角带着讽刺,不屑地看着祁愿头顶的白玉发簪,阴阳怪气地说,“不待见?不见得吧,咱们的天帝陛下把他九死一生从魔族带回的白玉玺做成簪子送给咱们的‘不受宠’的大殿下。你身上流转的灵力气息,全都是咱们的天帝把自己和花神修炼的功法结合起来,专门为你独家打造的功法。这是一个‘不受宠’的殿下。呵,真是笑话!”说完就往外走了。

  “咱们的大殿下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有资格、有底气了,再跟我说其他事吧!”

  ……

  跪着的祁愿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眼光呆呆地看着地面。

  应归晚承认自己也被震惊了,看着失神的祁愿,有些心疼。任谁被人打破了从小就形成的坚固的看法,都不会说很镇定,就像你从小就知道你是一个人,结果你长大后,有人跟你说,你就是一个猴。

  谁会相信呢?关键他还拿出了铁证。

  花瓣翩翩落下,落在二人的头发上,衣服上,祁愿身着白衣,乌发上的玉簪与之相配,显得格外好看,当粉红的桃花落在玉簪旁,各自映衬。

  祁愿手抬起,将发簪缓缓取下,他的头发瞬时散了下来。他看着手中的玉簪,只觉得格外烫手,想握住,却又格外排斥。忽的放手,任由玉簪掉落在地上。

  应归晚看着他这样也格外难受,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替他分担。

  他也没看应归晚,只是依旧温柔地说,“晚晚,我想一个人静静。”

  应归晚站起来拉起他,轻轻地靠过去。贴在祁愿胸前,说,“好,那你就坐在这台阶上,不许乱跑。我进屋找个地方坐坐。看看我们的母亲以前是一个这样的人。”说完在台阶上变成一个软垫,就进屋去了,还关上了门。

  祁愿内心暖暖的,他知道,不管怎样,他还有一个晚晚。

  他看着周遭的布置,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在种花的女子,像晚晚一样,温柔爱笑。他的目光慢慢看向天界方向,他的父帝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抛妻弃子,他治世有方……

  他慢慢运转起自己的灵力,确实不该是省经阁里会有的功法。那枚玉簪,也是省经阁的老者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