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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西罗附和着江湛笑了几声,:“厉害厉害,我佩服你。”

    江湛以为冷西罗是发自真心的,更加高兴了,拉起她的手说:“你看看我,也太不近人情了,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在雨中淋着呢。”

    冷西罗感觉手掌上似乎有无数条毛毛虫在爬,干笑两声说:“没关系。”

    江湛伸指一点,不远处出现了一座漂亮的小亭子,亭子里有石桌石椅,一群长着翅膀的小精灵摆好了茶壶茶杯,笑着恭请二人前去喝茶。

    江湛兴冲冲地推着冷西罗进了亭子,拉开一张石椅说:“请。”

    冷西罗好整以暇地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我很奇怪啊,邪恶的人在你眼里不算什么,正直的人在你眼里也不算什么,难道没有一个能让你看在眼里的人吗?”

    江湛捏了捏冷西罗粉嫩嫩肉呼呼的脸颊,亲昵地说:“当然有啊,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西罗妹妹,我把你看在眼里,烙在了心上,一刻也无法忘怀。昨晚午夜梦回之时,我们还在那个了呢。”江湛说完这句话,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

    冷西罗只觉得头皮一炸,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没把恶心的神情显露在脸上,微笑着说:“我哥哥尽管天真懦弱,但是有一件事情做的真是前所未有的正确。那就是和你绝了交。江湛啊江湛,看看你长了一张颠倒众生的好相貌,却长了令人作呕的恶毒心肠。你不顾无辜人的生死给安城制作杀人武器,你包藏祸心口蜜腹剑,你竟然能在和女妖亲热的时候背地里下毒手,那么不要脸的事情你是怎么干出来的?”

    江湛哈哈一笑,说:“这些本来应该指着我的鼻子骂出来的话,你是怎么做到像说家常一样慢条斯理地说出来的?”

    冷西罗说:“我这个人一向好脾气,不急也不躁。尤其是在禽兽面前,能时时刻刻保持住清醒的头脑。”

    江湛的脸色冷了一瞬,继续说:“是,我当初用了卑鄙的手段杀了一个女妖,那个女妖是安哲的一个情人,用美貌迷惑了很多驱魔师,死在我手里那是自找的活该。我这是在替天行道,木远不理解,你没有理由不理解。”

    冷西罗说:“她的确该杀,但是你杀她的手段好像过于卑劣哟。”

    江湛凑近冷西罗的脸笑嘻嘻地说:“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其实你很赞赏我的手段呢?”

    冷西罗轻轻地推开江湛,避开那张邪魅的脸庞,说:“自恋过头的人真是恶心。”

    江湛说:“我们是同路中人。”

    冷西罗说:“江湛,你想要和我合作,用的手段也不怎么样。”

    江湛说:“过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冷西罗说:“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一起喝杯茶,就代表我愿意和你合作吗?我严肃地告诉你,你想得要的结果根本没得到,想和我合作,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江湛的神色变了几变,说:“你发过毒誓会答应我的条件。”

    冷西罗说:“江湛,你口口声声说和我是同路中人。其实我们不一样。因为我们打败安家的目的根本不同。你口口声声说你会造福世人。可是我在你眼中看到的,是对权利极度的期盼与渴望,为了权势,你会不惜一切代价。我不相信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伤害过无辜之人。”冷西罗施展慑心术,紧紧盯着江湛,双目中蓝光幽幽。

    江湛的身体抖了一下,情不自禁地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亏心事感到心虚和恐惧,脸色苍白如纸。十岁的时候,他刚刚在父亲那里学会了迷魂术,在马路上对着一对孪生兄妹施展起来。那对友善可亲的兄妹陡然之间发起了疯,迷迷糊糊狠狠地掐对方的喉咙。哥哥用力过度掐死了妹妹,清醒之后追悔莫及竟然真的发了疯,掉到河里淹死了。一年前,为了试验锥心术的成效,他找到了灵术仅次于安彻的驱魔师严笑天,暗中用锥心术杀了他。

    冷西罗看到江湛脑海中出现的情景后怒气上涌,寒着脸说:“你果然做过天理难容的事情。”

    江湛稳了稳心神,笑着说:“海之城的慑心术果然厉害。”

    慑心术是海之城冷家独有的一种灵术,世代口头相传,并没有在书籍上留下记载。冷西罗完全没想到江湛知道这种灵术,奇怪地说:“你怎么知道?”

    江湛说:“神族驱魔师的创始人,你那个远在一千八百年前的祖先有一个弟弟叫罗奉之,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冷西罗吃惊地说:“我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江湛说:“你的祖先在成为驱魔师之前为什么会是佛门俗家弟子,你肯定也不知道啦。”

    冷西罗不服气地说:“我不知道,难道你这个人五人六的家伙知道?”

    江湛说:“他在出家前的名字叫罗奉孝,有一个无恶不作的父亲罗弗仁和一个专会欺男霸女的弟弟罗奉之。罗奉孝为了给他们赎罪,这才出了家。后来他成了一位驱魔师,名震天下。那些怀恨他的驱魔师为了铲除他,用金银财宝拉拢了罗弗仁和罗奉之,安排他们在罗奉孝身边做了间谍。罗奉孝也真是个糊涂虫,完全没有防备这两个居心不良的亲人,把很多重要情报透露给了他们,等到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有很多正直的驱魔师已经因为罗弗仁父子的出卖丢了命。罗奉孝最终狠心用慑心术惩罚了二人,让他们因为恐惧发了疯。”

    冷西罗说:“我们冷家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

    江湛说:“哪个正常人愿意提起给自己蒙羞的人,估计你的祖先到死都不愿意提起父亲和弟弟。家族志中也没有记载,也没有告诉自己的后世子孙,你当然不知道。你一直以为自己姓冷,其实大错特错,你本来姓罗。罗奉孝不愿意再做罗弗仁的子孙,所以选择了他老师的姓氏。在另外两个老师的名字中各取一个字做了名字,‘冷丰奇’就是这么来的。”

    冷西罗说:“你瞎掰的吧。”

    江湛说:“罗奉之在发疯之前强bào过一个妖族,那个妖族还生下了孩子,你如果幸运的话,也许能在妖族中找到亲人呢。”

    冷西罗瞪着江湛说:“胡扯吧你,我才不相信坏事做下一箩筐的人说的话。你这种人怎么不恐惧发疯呢。”

    江湛说:“不是光明磊落的人不能完全发挥慑心术的威力,你心术不正,让我恐惧一会还可以,想用恐惧之情逼疯我绝对做不到。”

    冷西罗难以置信地说:“你做下了亏心事,竟然会一点不放在心上?”

    江湛很有成就感地说起了那两件事,得意洋洋地说:“严笑天可是严烈的养子,驱魔局的副局长,是被公认的有能力对付安彻的人。轻而易举地被我收拾了。”

    冷西罗笑着说:“你为什么找一对孪生兄妹下手?你可别说是随便找两个人试试迷魂术的效果。”

    江湛赞赏地看着冷西罗,说:“那对孪生兄妹是严笑天的儿女,虽然年纪小,灵力的修为却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