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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在百里之外的李贤,想要去开封就近看看兄长省试名次而不得去的同时,礼部贡院内,本届省试各科通过者的榜单已经录写完成,正等着时间一到往外张贴即可。

    这些考生的成绩多是经过初阅、复阅两道程序的,所以公平性很好。若有认为自己成绩有异议者,还可申请复审,这也从更大可能性上杜绝了优才遗漏的可能。

    五日于旁人而言,不过是几顿饭的时间,但对本次省试各科加起来的万余名举子而言,可真是度日如年。

    有的甚至于得知榜单已定的当日,就早早在贡院外日夜等候了。

    是日,天气大晴。

    贡院外万人空巷。

    “卓別兄,你为我蔡州解元,文采斐然,今次又是翰林学士晁迥晁公为主考官,而卓別兄平日最好晁公文章,深得其精髓。

    今次省试,依在下看,卓別兄至少处于三甲,甚至连省元可能都是探囊取物般容易!”

    “文成兄过誉了,郭某只要能入得榜上,就已经很满足了!到是文成兄于蔡州得大儒亲自指点,今次定是必中无疑!”

    “哪里哪里!”

    ……

    贡院外,像眼前这般相聊的小群体不在少数。

    李志同柳永带着三个仆从,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人头,自然放弃了挤进去的打算。

    ——————

    且二人没有像普通士子那样谈论此番省试结果,却在人群之外聊着接下来的殿试。

    “柳兄可将家弟整理的《殿试大全》看完了?只要看完《殿试大全》,我相信柳兄接下来的殿试上榜单自是不会有问题的。

    柳兄要放宽心,于科举而言,前面的解试,或是当下即将公布的省试榜单,都是下饭菜。

    我等的目标是殿试,夺得三甲,才不算十几年的用功。

    就算今次不中,我等尚年轻,还有下次!”见柳永面有忧虑,李贤背着手安慰道,并说出了他对科举的理解。

    之所以有这样的理解,要从李志五岁起,心中就种下了一个状元梦说起。

    他比柳永要小上两岁,等过完八月的生辰,也才十九。

    这一月来,和柳永一同入考,又一同备考,加上柳永在诗词方面的天赋,李志对之早已产生深厚的友谊。

    柳永同样如此,两者共同习作探讨,他对李志的才学亦是非常敬佩。从多方面的来说,李家兄弟当是他在开封结交的最好挚友。

    听李志谈到《殿试大全》,柳永感慨不已。上次就是因为他在开考前练习了李贤整理的那什么“二十年省试,十年模拟”,才会在中间的答题中格外轻松。更为主要的是,内中还罗列了主考官晁迥的不少文章以供他们浏览外,还压中了内中的不少试题。

    这让柳永在试后对李贤惊为天人,参加科考,原来还有这种捷径!

    亦使他在省试后信心满满。

    可距离放榜的时间越来越近,柳永最初的自信慢慢消失,越显得焦虑和怀疑,他今年二十出头,这次省试看起来很简单,但他真的行吗?

    下面的殿试定比省试难多了,这段时间同李志学习,柳永发现了自己的水平与李志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就像一个普通班的考生,突然插到了尖子班,一向高傲的柳永,罕见地生了自卑之心。

    光凭他做了三遍的《殿试大全》,就真的能中榜吗?

    带着这样的自我怀疑,柳永近些时日的复习进度都缓慢了不少。

    于这贡院之外,看着天下才子济济一堂,又听罢旁边的李志之语,柳永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很有道理,科举者,谁不想名列三甲,乃至高中状元!

    是啊,他们都还年轻,都有大把的时间去拼搏,何惧科举!

    柳永顿觉豁然开朗,他向李志欠身,真诚道:“柳永受教了!”

    得见柳永的精神振奋起来,李志也很高兴:“柳兄勿要如此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