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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啪——”

    阿魇鼓起了掌,笑道,“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是神,我是魅,魅如果不想死,是死不了的——意识不灭,便会重生。当年那些要杀我的神啊,都失败了,以前没有成功,以后他们也不会成功,所以我不需要你的魂。”

    黑无常思考片刻,“那您的意思是?”

    “你先回去吧。”

    “……”

    黑无常皱起眉,抬头望着远处慢悠悠走着的人,陷入沉默里,他告诉冥王不要执着往事,不要陷于过去出不来,可自己呢?又真的能做到吗?

    “小迪姐姐呢,她怎么那么久不回来了?”

    豪豪从走廊上走过来,他记得小迪姐姐说,要带他去春游,怎么那么久了还是没有看见小迪姐姐回来?

    “豪豪过来。”阿魇冲那孩子招手,喊道。

    黑无常看着孩子,若有所思地“嗯?”一声,眼里露出少许惊讶,状似不解地看着,然后说道,“你们养这孩子,是不是太危险了?”

    阿魇把一杯茶递给豪豪,豪豪接过,随后笑嘻嘻地坐在阿魇身旁,乖乖地用吸管喝着杯中的茶水。

    “危不危险,不是我们决定的,是豪豪决定的,想要变成怎样,是否能成为为祸一方的罪恶,也是他决定的。”

    这世间的善恶,从来就没有一条清楚的界限,世间并无绝对的好坏,而且往往正邪善恶交错,至美至善也许没不存在。

    ——————

    百草谷里,一个看似很清幽的小竹屋四周古树林立,看着到处山静人静,心如止水,没有私欲的纷扰,亦没有尘世的眷恋。只有里面上偶尔传来阵阵哀叹声,忽略那个声音,俨然一派寂寥的寒山禅意。

    “我说药师,你真的有点笨耶。”

    小茶坐在一根树杈上,翘着二郎腿,树杈尖上那鼓圆了的芽苞,随着她的脚的抖动慢慢地伸开来,像一个个淡紫色的小喇叭,花瓣中间星星点点的淡黄色的花蕊在抖动,好看极了。

    “别动!”

    少年药师紧张地盯着刚长出来的花,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的表情在惊讶、不解和狂喜之间来回转换,好不精彩。

    小茶不解地看过去,然后无所谓地耸耸肩,“不就是几朵花嘛,看不出和你还是那么爱花惜花的人!”

    “你下来。”

    少年药师看似很紧张和不解,在小茶若有所思地跳下树的瞬间,却听到药师喉咙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奇怪声音,甚至看去时,药师的目光变得越发古怪,露出更强烈的不可思议。

    “为什么?这些花怎么了?”小茶问。

    看着药师的紧张程度,小茶也莫名激动起来,莫不是什么稀世珍宝?难道那些花有万年的深厚灵气?或许是千年一结苞,再一千年开花的特殊花药……以及各种很难得、珍惜的品种,小茶的思绪在三秒里,有了无数个可能。

    “所以这些花?”

    “钱,都是钱啊!”药师看着那些花,仿佛看见了满山的金银珠宝,眼睛都是笑意,像星星,还眨呀眨的,“哈哈哈,发大财了,发大财了……”

    “砰!”

    只见小茶朝少年药师脸上挥了一拳,扬着眉毛,微微地张了嘴,那意思是问病好了吗?

    “你个仙草,怎么那么调蛮不讲理,突然发财了,你还不许我开心开心?”

    少年药师瞪她几眼,及其不服气地与她对视。

    “我在心里酝酿了那么久,还以为是多珍贵的药材,你现在告诉我它只会生钱?”

    “会生钱还不行啊。为什么要修道,何为道?修道就是为了帅、拽、吊!修道门派千千万万,我为什么选了这个落魄的药师一职,因为钱,药师是最暴利的!”

    说到“暴利”两字,少年药师越发激动了,还高兴地“啧啧”两声。

    小茶的嘴角抽了几下,“见你那么勤奋,立誓要做最好的药师——虽然现在只要你一个药师,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光复药师一脉呢,还曾经绝对你是个有志青年。”

    “哼!”

    少年药师不再理会她,只是从屋里取出一个伞,并固定好,挡住那几朵刚开的娇嫩的花。他的动作很轻柔,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力道稍微重了就会让那几朵花受伤。

    然后药师告诉她,这棵树叫黄金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开花了,少说也有一千多年了,黄金树的生长是没有任何规律的,可以一年一开,也可十年才开花,甚至是百年,千年……

    黄金树每到午夜时分都会诞下无数金银财宝,不过,花期也是没有规律的,短则一天,长则几个月,总之,这棵树从来就没有什么规律可言。

    听说种树的药师是当时的风云人物,炼药天赋极高,是多少前赴后继当上药师的人们的榜样,后来的药师都把他当做要超越的对象,但从未出现有谁可以再创他当年的辉煌。

    “有人在吗?”

    远远地就听见了几声很疲惫的声音,不一会儿,就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就见两个穿着橄榄球队服的男孩从丛林里走过来,见到小茶和药师他们很惊喜,奋力地朝他们招手,“你们好,我们迷路了,可以帮帮我们吗?”

    那两个男孩不过才十七八岁的模样,看着和那少年药师差不多大。

    “你们受伤了?”

    小茶看见其中一个男孩的小腿染上了些许鲜血,且没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