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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裴毫不吝啬自己的音乐才能,献唱了一首男中音版本的茉莉花。

    “……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

    这样的旋律对于大周的人来说,确实是从未听过。

    底下的人一边听得如痴如醉,一边议论阿裴疯了以后竟然多了这样的才能。

    江措鸣看得老脸一皱,真不知道阿裴哪根筋搭错了,变着法子想把蝉儿送进东宫。

    同样的问题,贺靖安也在心里思量着,阿裴如此处心积虑,只是想要抓住东宫的微薄势力么?

    一众贵女都表演完毕了,终于是到了最后的决胜环节。

    景思帝沉吟片刻,看向座下几位爱卿:“哪位娘子足以拔头筹?”

    “依臣之见,礼部尚书之女陈氏花容月貌,一舞惊人,性格纯良贤淑,当得头筹。”先说话的是楚无唤,礼部尚书一听,赶忙喜笑颜开朝前者拱手。

    众所周知,景思帝座下第一红人就是楚无唤,他这么一吹风,陈珠获胜之事几乎是要板上钉钉了。

    连二皇子齐姜礼也来凑热闹道:“楚督主说得在理,陈氏女无论样貌还是家室,都当得上太子妃之位。”

    陈珠在湖心亭旁侧一听,立刻喜形于色,好似已经坐实了自己成为太子妃的事实。

    阿裴在心里化作容嬷嬷狠狠扎了楚无唤几针,不过还好,他还有后招。

    这陈珠哪儿哪儿都好,就是情商比较低,做过许多不得体的事情,在慈州城尤为出名。

    阿裴正蹙眉,觉得自己不得不要拿陈珠的一些黑历史借题发挥时,忽地,一个脆如黄莺啼鸣的清冷女声响在耳边。

    “我和二哥的看法恰恰相反。”能如此称呼二皇子的,在座的当然只有齐姜渺了,“陈氏纵然貌美,可心思却非纯良,我觉得不妥。”

    “哦?”景思帝双眸轻转,柔了目光看向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不妥在何处?”

    “前两日明心郡主进宫,同我讲在街上遇到陈氏指引侍女殴打其他官家女子,明心瞧不下去,便上前呵斥,陈氏这才停手。”

    景思帝沉声追问:“所为何事?”

    齐姜渺以袅袅娜娜之姿往前踏步,与湖心亭的陈珠遥遥对视,她道:“为了从别人手中抢夺一件珍珠玉衫,喏,正在她身上穿着呢。”

    这话说得倒是不错,陈珠将玉衫扣在外衣外,起舞时便随着身体一同摇摆生姿,无比美丽。

    陈珠在慈州城中也是个有名的爱犯浑儿的主,和林清容简直就像灵魂伴侣,一个比一个爱扇人巴掌、欺负别人。

    “臣女……臣女只是一时气急……”陈珠可禁不起什么风浪,吓得立马跪倒在地。

    “一时气急?”齐姜渺冷笑着打断了她,“一时气急就能将人打得险些毁容?嫉妒别人比你更漂亮,欺负别人家世不如你,逼得对方不敢再来参加飞花令?”

    被尽数说出恶行,陈珠再也不敢开口辩解,只是跪伏在地上瑟缩着,连她父亲也一同跪着,生怕自己的官职会因此受影响 。

    阿裴咽下了喉咙里翻涌的未出口的话。

    能得到玉山公主相助,姐姐赢定了。

    果不其然,齐姜渺话锋一转,夸赞起蝉儿来:“我觉得蝉儿娘子就比陈氏品行端正许多,据说在定远将军重伤期间,她不仅日夜悉心照料,还主动到庙中斋戒祈愿,其心之善,天地可鉴。”

    景思帝沉吟着,并没有那么快下定论。

    齐姜渺遂附耳低语道:“母皇,陈氏虽愚昧,可性子太过极端激进,不如江措氏聪明又乖顺,后者更好控制,且一能通过她敲打东宫,二能敲定镇国将军。”

    这说辞正是景思帝想要的,她遂道善,一挥宽袍让人递上了婚书亲手盖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