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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措鸣不掩忧虑:“看你一点都不让我省心,我就不在几天,你又是得罪左丞相家又是当街遇刺。”

    “老爹!”阿裴咽下嘴里的菜冲他笑,“你儿子我福大命大,这些都是小事情啦!”

    江措鸣无言了好一阵,才又道:“过两天你就跟着小雀重新习武,至少得足以防身。狮部大军将归,鸮部不可再无你号令。”

    阿裴抿着唇,并没有立刻作答。

    他非常明白自己是实打实的冒牌货,不管是舞刀弄枪还是排兵布阵,他都是一窍不通。

    “唉……”江措鸣长叹一口气,道,“如非那天巡司逼得太紧,我也不会让你受这份苦。只是,我儿,你需明白,扶风营已经让出狮部,不能再让出鸮部了。”

    阿裴听得呼吸一顿,也对,段承洲现在是楚无唤的人,段承洲执掌着狮部,就等同于楚无唤号令着狮部。

    阿裴攥紧拳头,点点头道:“知道了爹,我会努力的,只不过……”

    江措鸣欣慰之余,疑惑道:“只不过何事?”

    阿裴苦着脸道:“能不能在下午练武啊?上午困得像狗一样。”

    江措鸣:“……”

    皇宫,太和殿。

    能参加飞花令的适龄贵女们大多都有着较为显赫的家世作支撑,纵使太子没有实权,可是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妃,这样的头衔依旧吸引着不少名门女子。

    更何况太子齐姜愿长相英俊,素有风雅美男之称谓。

    临上马车前阿裴神神秘秘叮嘱小雀抱了个匣子放进马车里,蝉儿觉得好奇,阿裴却不肯说,只道是某个秘密武器。

    太和殿早经过了布置,从御花园里搬来的盆盆栀子和百合都将现场布置得充斥满了某种恬淡韵味。

    尚食局还在忙里忙外准备着飞花令宴会上的菜肴。

    父亲前脚刚进宫,后脚就被圣上叫去西暖阁和其他大臣议事去了。

    阿裴送姐姐去了给贵女们专门准备用以换衣补妆的散花楼,叮嘱了侍女雁荷几句,又开始在宫里头闲逛起来。

    时辰未到,谁也不敢擅自入宴。小雀跟在阿裴背后,在太和殿附近散着步。

    不过阿裴的心里头可没那么轻松。

    虽说他是个死里逃生的人物,一心想拿“疯子”、“草包”的名头来迷惑世人,得一条生路。

    但如今阿裴又有些心头动摇起来。

    人心都是肉长成,尤其是他真的亲手把对自己照顾尤甚的姐姐送进皇宫之后,阿裴的担心和愧疚一下子涌了出来。

    想要改变姐姐最后的悲惨结局何其困难?不仅需要身手,还需要权利、人脉、兵力……

    阿裴蹙着眉陷入苦恼的思虑里,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加快了。

    忽地,小雀惊呼出声:“小公子!”

    感受到胳膊被猛地一拽,阿裴顺势后仰踉跄着退了两步,终于把脑袋给抬了起来。

    眼前人……刚才他快要撞上的……竟然是楚无唤!!

    三山帽压散青丝、金丝华服腰佩剑,那张不显沧桑的脸颊上浮动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那眸子里又是一汪看不透的深井。

    阿裴霎时间就感觉冷汗浸湿了背部,磕巴着一下子忘记了要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