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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想眼见着周斯臣接过手机去看那几条她没删除的短信,随即男人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最早的是一周前,他刚准备问你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脑海里突然闪出那天李延川让他回电话的事,原来那天苏想找他是这个原因,可他都在做什么啊...

    “光短信我知道没办法咬住李源不放,但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这次月底成河酒会,我想跟你一起去,我会证明给你看。”

    周斯臣何其敏感的一个人,立马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你是说,他会在这次酒会上出手?”

    “不是酒会上,是酒会结束。”苏想深吸一口气:“我建议出门前检查一下接送你爸的那辆车,如果可以,最好换个司机。”

    周斯臣皱起眉头,觉得可行性不高:“你目前所说的一切,其实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支撑,就算我信你,周崇亮也不会信。”

    突如其来的指证,一个是全然没干系的陌生人,一个是始终跟在身后的左膀右臂,谁的言论更占上风显而易见。

    “况且在生意场上,怀疑是最用来扳倒竞争对手最无往不胜的手段,周崇亮可能会回过头来质疑你的立场跟目的。”

    说到这儿周斯臣讪然一笑:“他可是个连我都不太相信的人。”

    周斯臣跟周崇亮父子之间,好比错综复杂一盘棋,黑白两字你吃我我吃你针锋相对,可又能安然无恙待在同一张棋盘上,可能商人世家都是这副德行,苏想对于此不感兴趣,也不想问。

    周斯臣垂着眼帘沉默。

    “那就只能亲自去了。”她叹了口气,“不过李源已经知道被我盯上了,成河酒店当晚到底会不会出事,还是个未知数。”

    周斯臣精神状态不太好,挺拔的背脊此刻微微弓着,身子前倾,两手交叉架在膝头,是个思考的模样,可紧绷着的下颚线昭示着他此刻已经是一张拉到极致的弓。

    苏想眼见着他额角虚汗越来越多,嘴唇比刚刚吃饭时还要白,吓得连忙走上去摸上他的额头,一探,脑子一哐当。

    “周斯臣!你这是在发烧啊!”

    男人睡衣睡裤都偏薄,看材质就知道是某个大师的手笔,但此刻高级定制的布料上被汗液浸出一块块的水泽,胸口处露出的肌肤随着他吃力的呼吸上下起伏得厉害。

    苏想伸过去的手撞上滚烫的鼻息,惊得一缩,下一秒捞起桌上叠得齐整的帕子往冰箱那儿跑。

    周斯臣看着她捧着一大包冰块就要往自己额头上凑,拼着最后一口气倔强地扭开,咬牙说:“不行!这是抹布!你去浴室储物柜找一找,有一包没拆的...”

    说着,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周斯臣觉得眼前更花了。

    “挑个什么挑!挑个什么挑!你都快烧傻了你知道吗?自己感冒还是发烧分不清?”

    苏想拍了一巴掌后又有点后悔,这是病号啊,四舍五入等于白痴,她同他吵什么,想着又搁上去揉了揉,放缓语气说:“听话点,你这抹布一看就是新的还没用过,将就先用着,等会儿我再给你换个新的好不好?”

    苏想拉起他的手让他自己先按住,周斯臣被冻得一缩头,瞬间又被强制性抵上去,“按着!”苏想有点暴躁。

    她在客厅储物柜里乱翻,瓶瓶罐罐营养品不少,却没见个有用的,“周斯臣,你家都没备普通退烧药吗?”

    浑身发烫,脑门上又冰得厉害,周斯臣想偷偷拿下来缓缓,对面边翻东西边时刻注意这边动态的人立马怼上一个你敢的眼神,周斯臣立马按得更紧了。

    “没备。”他声音又哑又闷,“因为平常都会有私人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