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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延川去了十多分钟才把东西拎回来,等开车送两人到小区楼下,窝在后排舒舒服服睡觉的苏想还是没醒。

    周斯臣打开车门迈出去,垂头对着里头乖巧的一团,凝神:“你把车开回去,明早过来接我们,公寓钥匙给我,今晚我住这儿。”

    “啊?”李延川已经不是一般地惊讶了,“可是因为是买给小小姐的,里头装修完后还没做过净化跟保养,小周总您...”

    周斯臣掌心向外,是个不必再说的姿势,李延川赶紧去前面找钥匙。周斯臣微微俯下身,因为个子挺高,他伸手去够苏想时就显得偏吃力,为了防止动作过大把人闹醒,他只得保持站在车门外的姿势,尽可能地躬身进去,还时不时嗑到前额。

    等慢吞吞把人捞出来站直,他朝李延川努嘴,后者立马将大衣抱出来小心翼翼披在苏想身上,比着口型:“小周总,我跟您一块儿上去吧,把苏想小姐安置了我再走。”

    周斯臣点点头让人跟上,等一路上了楼在门口站定,周斯臣示意李延川:“指纹锁,你把她右手食指按上去看看,动作轻点。”

    李延川点头去做,没想到还真的“滴”一声门开了,忍不住笑道:“小周总猜的真准。”

    周斯臣一脚把门撞开,边往里走边说:“这用得着猜,苏想的行为模式不是跟草履虫一样简单吗?”

    李延川:“......”

    苏想的家布置得很漂亮,家具简单精简,但不像她平时张牙舞爪的爱压人一头的穿衣风格,李延川没有仔细打量,东西放下后就周斯臣说:“那我先回去了,小周总有事给我打电话。”

    扭开台灯,房间瞬间被暖色光芒笼罩,很适合休息,苏想躺在床上把枕头一股脑捞进怀里,埋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不知道梦里遇上了什么眉头微蹙,好像睡得不**稳。

    周斯臣坐在床边垂目看她,半晌笑了笑,自言自语:“原来只有睡觉的时候最乖。”

    关了灯,他掩上房门退回客厅。

    从医院出来得急晚饭还没吃,周斯臣去厨房翻了下冰箱,拨了半天除了几罐快要过期的奶,一包泡面,三只鸡蛋,苏想的冰箱可谓一目了然。

    对衣食住行十分考究的小周总立时不满地蹙起眉头,喃喃:“她就怎么糊弄自己的吗?”

    重新披上外套,他拿起茶几上的钥匙走向对门,钥匙刚插进锁孔了转了一圈,他忽然整个人愣住了,抬手一推,面前的门竟然就这么打开了。

    门没锁?

    揣着疑惑进门,才走进客厅半步,浴室里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周斯臣站在一片亮堂灯光里将整个客厅环顾一遍。

    真皮沙发上此刻洒满了女人的衣物,行李箱就这么摊开正中央,茶几上七零八落着香蕉皮橘子皮还有几张身份证件,钥匙扣。

    他上去把身份证一翻,对上一张女人笑容灿烂的脸。

    周斯臣:“......”

    周林晚洗澡完出来就看见了沙发上客厅里站了个人,身形高挑,手里还拿着她的身份证跟护照在看,联想到最近新闻上不少入室劫财又劫色的案例,心头一紧,她默不作声退回厨房,握了把菜刀出来。

    “因为我不做饭,厨房里刀都没开刃,你手上那个连只老鼠都砍不死。”

    随着声音,背对着的人转过身,周林晚怦怦直跳的心瞬间落回胸膛,抱怨:“表哥!你怎么大晚上的吓人呢!”

    周斯臣捡了个能坐的地儿坐下,想去够茶几上茶壶,不知想到什么又收回手,捏着鼻翼忍耐道:“李延川什么时候把钥匙给你的?”

    “没给我啊,”周林晚丢下菜刀过去坐下,一脸小人得志的笑容:“一周前探了探他口风,知道这间房是以我的名义买的,至于钥匙嘛,我既然是户主,去物业那边随便侃两句不就要到备用钥匙了嘛。”她晃了晃手里钥匙串。

    “今晚你去酒店睡,我给你报销。”

    “哦这恐怕不太行耶...”周林晚把脖颈处长发往后一撩,狭长的眼一眯,睥睨道:“可能某人忘了,谁把我丢在机场好几个小时说最好被狼叼走来着?”

    周斯臣:“......”

    “风水轮流转啊表哥,这不就被我逮到你了嘛。”

    周斯臣:“......”

    周林晚从小的乐趣就是跟这个臭脾气表哥斗智斗勇,亲戚朋友里一大圈孩子,没谁敢跟周斯臣叫板,同样的也没人敢他做朋友,偏偏出了个虎得要命的周林晚。

    小时候是打架,长大后是拌嘴,现在披着成功人士的马甲互相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