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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盛云柏自己开车将虞景氾送回了诊所,车停在停车场,五分钟过去了,还没有人从车上下来。

    吃饱喝足的白猫扒在虞景氾身上,连个正眼也不愿意给盛云柏,对这个衣食父母看上去是十分嫌弃。

    “重不重?它已经十二斤了。”

    虞景氾手下是柔软的长毛,更何况这只猫与上个世界的他几乎是复刻了,难免带上一点舍不得。

    “不重,还好。”

    “那就先放到你那儿养几天吧,我这几天不在家,”

    盛云柏说着,抬头去看坐在身侧的虞景氾,

    “它自己在别墅里会孤单。”

    不像是担心猫孤单,更像是担心他一个人住别墅会孤单似的。

    “好。”

    虞景氾抱着猫不方便,盛云柏侧身给他解开了安全带,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将虞景氾和猫送进诊所。

    “对了,这只猫有名字吗?”

    伞的直径有一米一,但是两个成年男人站在伞下还是不免胳膊蹭着胳膊,虞景氾一扭头,盛云柏的侧脸近在咫尺。

    他的侧脸和褚燃声太像了,无论是眼型还是鼻梁,都像极了。某个瞬间,虞景氾甚至以为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生活的世界,他正在和褚燃声出来散步,怀里还抱着他们养的猫。

    虞景氾垂下眼,将翻滚的情绪尽数遮住。

    “有,叫浮浮,漂浮的浮。”

    “轰隆——”一声惊雷在虞景氾心中炸响,情绪被炸得七零八落。浮浮,上个世界他的名字是荔浮,不过云昶从没叫过他浮浮。

    “你——”

    虞景氾侧过身,让盛云柏和他面对面,两人凑在一把伞下,呼吸可闻。

    盛云柏空着的手抵在虞景氾唇间,那是一个噤声的动作。这只手没戴手套,手指发凉,虞景氾的唇瓣也凉,然而一点细微的寒意侵袭了他鼻尖,像是从盛云柏袖口里传出来的。

    那……那好像是盛云柏的信息素。

    没什么味道,只有丝丝凉意,也可能是和自己一样用了喷雾。

    “别说出来。”

    盛云柏的眼睛和云昶的一样,点墨似的黑,一点不透光的样子。眼白也白得彻底,显得他眼睛像白纸上一点墨,黑白分明。

    两人站在一个角落,雪停了,但是黑色的伞仍然撑在他们头顶。两双深色的皮鞋脚尖对着脚尖,突然一双黑色的鞋往后退了半步,又堪堪顿住,片刻后又被另一双鞋的主人拉回了伞下。

    “喵——”

    十二斤的猫不算小,这会儿觉得自己圆乎乎的身子被两面墙挤在一起,而这两面墙还颇有越来越近的架势,让猫很没有安全感。

    “唔……”

    两双鞋分开一点距离,浮浮终于有了足够的空间,它死死抓着虞景氾,生怕自己掉下去。

    “进去吧,等我去接猫。”

    天很冷,两人说话间一点白雾蒸腾起来。

    “嗯,注意安全。”

    虞景氾跨步进了诊所,黑色的伞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画了半个圈,离开了。

    虞景氾嘴角像吃了辣似的有点泛红,等进了办公室解下围巾,他才恍然发觉镜子里自己的脖颈也比平时红了几个色号。

    浮浮被虞景氾放在桌子上,这会儿正慢慢悠悠地将办公室巡视了个遍,确认了地盘安全,轻巧地跳上虞景氾的办公椅,用蓬松的长尾巴将自己围起来,闭上眼睡着了。

    虞景氾看着自己被霸占的椅子,拿着资料坐到了沙发上。

    助理送咖啡进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家医生失踪了。直到虞景氾敲了敲茶几,助理才反应过来,发现他坐在了沙发上。

    “闻医生,您怎么在这儿坐?”

    “嘘”

    虞景氾手指抵在唇间,示意助理小声点。

    助理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将咖啡放在茶几上,转身出去的时候,似乎看见一片白轻轻跳上闻医生的办公桌。

    似乎是只猫,助理心下莫名,闻医生什么时候在办公室养了猫?

    浮浮不吵不闹,团在虞景氾怀里陪着他看资料,一直到外头暗下来,办公室里的感应灯自己调整了柔和的光。

    虞景氾穿上大衣,浮浮像个球似的跳进他怀里。

    路上虞景氾打了个电话,让佣人给浮浮准备了猫粮和住处,甚至还有一个猫爬架。

    虞景氾到家的时候,别墅里还有几个人,刘姨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客厅里有两个人正在组装一个猫爬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