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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汀在回到白家之前特意来了一次王宫,彼时虞景氾正坐在摘星楼的书房研究花玄丘和冉庐的去向,毕竟现在最大的死亡节点已经没有了,接下来他们就要发挥作为世界支柱力量的作用了。

    “大王,白汀求见。”

    侍人站在门外小声禀报。

    虞景氾屏退了所有侍人,会客厅里只剩下虞景氾、云昶和鼻尖泛着微红的白汀。

    白汀纳头便拜,自从她被白族的长老们送进祭司楼之后从没有想过自己作为一个祭品居然还能活着离开那里,是三王子给了她希望,甚至给了她新生。

    “多谢大王救命之恩!白汀无以为报,凡大王命令,白汀无有不从,万死以报大王深恩!”

    白汀现在十七岁,比虞景氾要大上一些。但是她看着这个年轻的国王,鼻尖泛着酸意,几乎要落下泪来。

    虞景氾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恩情,因为他做的事情本质上从来也不是为了“救人”,更不是为“普度众生”,他只是需要做这些事情以保全自己的生命和能找到褚燃声,仅此而已。

    “我并不需要你的报恩,”

    虞景氾微微摇头,

    “接下来你要回白家了是吗?所谓祭祀的真相你也清楚,我想你应该知道你的下一步要怎么走,我等你的好消息。”

    白汀微微一怔,她曾经期待着能成为白家下一任掌权人,可是这个梦从她被关进祭司楼就破灭了。现在她看着国王几乎有些淡漠的神情,某种激动人心的力量从她的指尖渐渐流转到四肢百骸,她想,这个梦不该到此为止,她还没有走到自己能走到的尽头。

    “白汀明白,请大王静候佳音。”

    白汀离开的时候,脚步似乎都带上些微妙的轻快,但是那步子又相当坚定。

    “你看,她深受你的鼓舞呢。”

    云昶沉默半晌,终于开口。

    “嗯?那怎么了?她愿意追求她想追求的东西,我并没有做什么。”

    会客厅只剩下他们俩,云昶低头去吻他的唇瓣,微微的痒意过后,虞景氾觉得自己的舌尖被轻轻咬了一口。

    “嘶……”

    “疼吗?”

    云昶退开,唇瓣上带着一点水色,眼神却勾魂摄魄。

    “嗯,还要……”

    刚才书房里讨论的事情暂时被抛之脑后,肌肤上的酥麻欢愉像长了小勾子似的将他们拉进一片温暖又暧昧的温床里。

    直到第二天,虞景氾望着摘星楼寝殿浅色的床帐才恍惚想起来,花玄丘和冉庐还暂居在王宫里。

    绵延百年的少女祭祀一朝被天神认定为欺骗,整个镞羽似乎都陷入了一种战战兢兢的惶恐中,他们害怕天神降下惩罚,更害怕天神因为这件事将曾经的赐福收回。

    镞羽的百姓们对五大贵族的怨怼几乎要化作实质,虞景氾借着百姓们的东风狠狠削弱了一把贵族们的权力。

    祭司楼的祭司们全部受到了惩罚,连仆从们也不例外,然而最后也没有伤及他们性命,又将他们放归回各个宗族。

    虞景氾只是抓了几个典型做了处罚,毕竟到现在为止,秋天已经要结束了,天神再也没有任何指示,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惩戒神祇满不满意。

    镞羽百姓的不信任让贵族们狠狠吃了次苦头,然而没过多久,另一件事的发生居然打破了这种微妙的沉寂——牡丹白家的族长白睨死了,暴毙。

    另一个传言开始流行,据说白睨暴毙是因为当初在祭祀这件事上作孽太多,被天神亲自惩罚了。诡异的是,白睨的暴毙居然在侧面为贵族们挽回了一些信任,因为镞羽的百姓们始终相信天神是明察秋毫的,能够真正惩罚作恶的人,他们这些百姓,不也是被蒙蔽其中的人吗?

    白家上位的新族长正是白汀。

    虞景氾并没有第一时间见到她,但是白汀还是在接任仪式之前就让身边得力的仆从告知了虞景氾这件事。

    虞景氾将花玄丘送回了狐族花家,这是花玄丘自己的要求。冉庐并没有跟随她一起去,而是留在了王宫。

    冉庐求到了云昶面前,他是半蛇之身,这本就是命运的玩笑,但是他从没有屈服过,而是一路挣扎着活到现在,又遇见了花玄丘这样美好的爱人,他想变成一个正常人,这样才能和花玄丘在一起,才能和她并肩走下去。

    虞景氾没想到在云昶接受冉庐的请求,将他变成人之前会收到z的消息通知。

    “宿主!我刚才发现了新的死亡节点啊!”

    “什么节点?谁的?”

    “备用力量的,在国师将他变成人的过程中可能会出现意外。”

    虞景氾额角冒出三个问号,这居然也能算作死亡节点?

    “备用力量的死亡节点不是没有了吗?”

    “对啊,我也觉得奇怪,而且这次的通知和死亡节点的警报也很不一样,这次只有一个书面通知,没有警报。”

    “所以呢?仅仅是让云昶在用药的时候注意一下冉庐的生命安全吗?”

    “似乎是这样的。”

    虞景氾顶着一脑门问号去见了冉庐,云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