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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戚声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什么不对劲儿?”

    “他的声音是这样吗?我怎么听着和半年前不太一样?能不能找到他最近的资料?”

    “我试试,宿主等等。”

    虞景氾杯子里的水转了两圈,z找到了戚家披露出来的资料。

    戚声初到国外时因为意外住院一周,据戚家自己说是伤到了声带,不过戚声本人也不是歌手,声带有损伤也不影响他成为一个合格的资本家,所以没有人把这个当回事,只有小道消息说戚声是被家人背刺了,所以戚声这次回国是来处理家族内部蛀虫的。

    虞景氾掐了掐眉心,在他的记忆力,戚声的嗓音和褚燃声一模一样,也是因为这个特点他才会对戚声有一种特别的好感,但是戚声现在的声音要更低沉,微微带一点沙哑,和褚燃声的声音几乎有点南辕北辙的意思。

    “不舒服吗?”

    一旁的何寻看见他掐眉心,微微凑近他耳畔低声说:

    “怎么愿意出席了?你不是一直对这种场合不感兴趣?”

    虞景氾确实对这种场合不感兴趣,他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下被自觉隐蔽的目光窥视,哪怕是在他死亡之前,他早早脱离了家庭,虞家的掌权人是他的父母,后来逐渐移交给了他大哥。

    “小知和岫姐都过来了,你不也过来了吗?请柬都送到手上了,不来不合适。”

    何寻还记得他曾经被这个叫戚声的人带走,等再回来的时候虞景氾的情绪明显不对劲儿,但是他也不肯说,何寻就只能压在心里。他对戚声这个人总有种莫名的排斥,好像嗅到了死对头气息的肉食动物。

    “一会儿去阳台躲清静,”

    何寻看着不远处的戚声,

    “待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去了,瞿姨只是想让你过来露个脸而已。”

    何寻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说话间喷出的气息打在虞景氾耳侧,让他下意识想躲开,远远看来何家和瞿家的两个孩子这姿势有点耐人寻味了。

    虞景氾不自在地躲了躲,他的耳垂太敏感,温热的气息让他不自觉发出一点战栗。

    水晶吊灯折射出柔润的光,映衬着美人的首饰,宴会厅里有一种踏入异世界的典雅和荒唐。

    戚声端着杯酒还没来得及走动两步就被围起来,他不着痕迹偏了偏头,两个年轻人近乎交颈的画面映入眼帘,这场景让他觉得无端刺目,花样百出的恭维让人不耐,甚至让他有点难以忍受。

    何寻和虞景氾走进小阳台,这儿几乎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环境,透过玻璃可以看见外头的月亮和地上的常青树。

    虞景氾把酒杯放在一旁,抱着手臂听z在他脑子里掰扯剧情。

    “钟曼桐过来了,她会在这里对晏岫下手吗?”

    “不知道,晏岫的死亡节点是在这个寒假没错,但是到底是在这里还是在之后其他场合这个没有具体信息,宿主只能时时准备着。”

    “你这样说让我觉得我好像一个老妈子。”

    “这个可是支柱力量啊宿主,你不是说这个世界不会让晏岫死吗?”

    z看着虞景氾波澜不惊的脸,又补充两句,

    “而且宿主,这个是惩罚世界,如果我们不能保护晏岫,下次就不知道会被送去哪儿了……”

    “惩罚内容是让我活这么久吗?”

    “可是……宿主这次不是有人拉住你了吗……”

    z的声音越来越小,它不灵活的智能告诉它虞景氾可能有点恼羞成怒。

    “怎么躲到这里来了?是我招待不周吗?”

    戚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虞景氾下意识打了个激灵,转身和他面对面。

    平心而论,戚声比虞景氾要大上十几岁,身上带着一种长久时间沉淀下的气质,和何寻很不相同,但是虞景氾盯着戚声的眼睛,突然有一瞬间晃神,戚声的眼神实在是让人难以招架。

    “当然不是,是我不太适应,索性在主人家躲躲清静。”

    何寻在几分钟前被叫出去了,这块没几平米的地方只剩下两人,气氛陡然变得很微妙,说不上来是为什么,虞景氾觉得戚声的眼神很奇怪。

    “还记得我们上次见面吗?”

    “记得,戚先生是恢复记忆了吗?”

    “马马虎虎,可能还要感谢我在国外住院的那段时间,我确实想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似乎我和你的缘分很是不同凡响。”

    “戚先生怎么这么说?”

    “我想起来在上次见面之前和我还曾经和你有过一面之缘……”

    “怎么说?”

    虞景氾眼神微微变化,他一直猜测自己有一段记忆是缺失的,难道这段记忆是和戚声有关系吗?

    “z,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记忆有问题吗?”

    几分钟前还在和虞景氾比比叨的z这会儿突然哑火,虞景氾问了两遍,z没有任何回复,它似乎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强制下线了。

    “我的医生说我确实丢失过一段记忆,时间不长,如果不是我特别耿耿于怀连医生也不会在意,后来我接受了医生的催眠疗法……”

    戚声还没说完,虞景氾的脑海突然窜过一阵滋滋啦啦的电流声,这声音让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上个世界崩塌前他听到了这种声音,并深受其害,然而这次仿佛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警告,几秒之后这种声音终于消失。

    “怎么了?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