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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曼桐在舞台剧之后消停了一段时间,直到学期末虞景氾都没有再听到来自系统的提醒。但是虞景氾知道她像蛰伏起来的毒蜘蛛,缩在角落里储存能量,渴求着对晏岫一击必杀。

    复习周的时候虞景氾体会到了新闻专业浩如烟海的知识量,但是他对图书馆复习不感兴趣,整天缩在宿舍看书,何寻从图书馆回来还要拉着他出门散步,生怕他在屋子里憋出毛病。

    “走了,跟我去操场散步,你这样容易肩膀疼。”

    何寻拽着虞景氾站在镜子旁,看着他套上冲锋衣,又拿了条浅灰色的围巾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围好。何寻看着套了米灰色冲锋衣又围了黑色围巾的虞景氾,莫名多了点少见的乖巧,趁着他整理袖子,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虞景氾愣了一瞬抬起头,看着镜子里何寻的笑,何寻的眼睛是纯黑色的,不知道为什么虞景氾总觉得何寻的眼睛和所有人的都不太一样,有一种微不可查的细碎流光,这种眼睛他在时微岚脸上也看到过,他从没有去找z确认何寻到底是时微岚还是是他那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伴侣褚燃声,他平生只在这一件事上近乎固执地相信自己。

    虞景氾抬手抓住何寻的手腕,手指从他的指缝穿进去,变成一个十指相扣的模样。虞景氾想用这种方式锁住他,毕竟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亲亲我,何寻……”

    何寻正欣喜于虞景氾少见的主动,他知道心上人喜欢缩进壳子里,他愿意一直守在门口,多久都不介意,他只是想告诉虞景氾,无论他什么时候愿意出来看看这个世界,他都愿意陪着,哪怕这辈子不行,还有下辈子可以期待。

    何寻只是做过和时微岚有关的梦而已,但是他潜意识里觉得就算是下辈他们也会相遇。

    虞景氾抓着何寻的手,把他摁在全身镜上,循着他的鼻息将吻落在他唇上。

    何寻看着他眼睫像震颤的蝶翼,手爬上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滚烫的气息让虞景氾脸颊泛出薄红,戴好的围巾被解下,刚穿上的冲锋衣也被摸索着拉开拉链。虞景氾里边穿了件浅灰色的毛衣,显得整个人清瘦而利落,他的腰窄而韧,像一柄薄刀。

    何寻的手从衣摆处钻进去,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在敏感的皮肤上,引起一阵战栗。

    “去床上……”

    虞景氾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今天分外情热,拽着何寻腰侧的衣服慢慢推在床上,单人床发出不明显的抗议声,被两人忽视了个彻底。

    何寻用了个巧劲儿翻身,虞景氾被制服了。他像个吸食书生精气的山野精怪,拽着何寻的领子要吻,何寻倾其所有去满足他,直到两人都有了不可忽视的特殊反应。

    “碰碰我,何寻……”

    身上的衣服被剥落,何寻的手顺着腰侧往下滑,指尖溜过身体曲线,手指微动,虞景氾闷哼出声。

    难以言喻的缺失感从身体深处慢慢浮上表面,虞景氾在渴望某种微妙的疼痛。然而现在天不时地不利,终究很难进行下去。

    何寻还在吻他,另一只手牵过虞景氾的手放在自己胸腹处让他自由发挥。虞景氾像摸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玩具,同样的身体部位长在自己身上并不觉得多新鲜,但是触摸另一个人的却有种奇异的感觉,尤其是当何寻的表情全在自己掌握之中时,那种微妙的满足感甚至短暂压过了身体的渴求。

    “嗯……何……何寻……”

    虞景氾的声音有些粘稠,模模糊糊的被藏进何寻唇齿间。他觉得自己要被揉碎了,炫目的白光一闪而逝,虞景氾有一瞬间失神,然后被何寻团进怀里安抚,而他的手还在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寻在他耳边说了句:

    “我在……”

    本来要去操场散步以免期末复习带来的肩周炎颈椎病,没想到在宿舍胡闹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

    虞景氾套了睡衣从独卫里走出来的时候还有点懵,他也没想到会这样,但是镜子里的何寻实在是太吸引他,那个瞬间他的天平轰然倒塌,他终于确定了某件事,然后小心翼翼得从壳子里伸出一只触角,没想到就被何寻这个猎人反复把玩,还有爱不释手的倾向。

    何寻出来的时候看这虞景氾已经半干的发丝放弃了去拿吹风机的念头,毕竟男生头发偏短,他们在浴室里胡闹后收拾干净的时间已经足够头发变干了。

    “困吗?”

    何寻脱了拖鞋和虞景氾挤在一张床上,凑过去亲了亲他脸侧。

    虞景氾眉眼沉静,他用一种格外奇特的目光看着何寻,那种眼神深情而绝望,何寻甚至觉得他下一刻就要流下眼泪。

    “何寻,我从不觉得表白是一件两人之间必须要做的事情,也不认为接受表白才是一段感情的开始。”

    虞景氾的声音也是沉着的,他在努力组织一段听上去不那么费解的话。

    “你知道我有多麻烦,毕竟你都亲身经历过,那你愿意一直这样吗?无数次的麻烦,在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你会在吗?”

    何寻和虞景氾对视,这种近乎怪异而扭曲的情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但是何寻一直都懂虞景氾是什么意思,他是虞景氾的绳索和高楼下的充气垫,并且愿意一直都是。

    “我永远都在,无论你看得到我还是看不到我,我永远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