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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只有巴掌大,外形像麻雀却比麻雀眼神灵动,这是被“临”训练出的鸟,叫梵音,听上去像大菩萨的经书。

    鸟腿上帮着一个小竹筒,还不够一个指节粗。虞景氾深吸一口气,解下竹筒,把鸟放进屋子。鸟对这里很熟悉,蹦蹦跳跳去自己啄食吃,好像在犒劳自己。

    “宿主,你的手在抖诶……”

    “闭嘴。”

    虞景氾有点紧张,这个世界是否崩塌取决于栾月寒这个主要支撑力量,贺暮、穆夕照还有在原剧情里根本不重要的他和时微岚都是不值一提的角色,只有栾月寒,只有她是举足轻重的唯一。

    这难得让虞景氾生出一点嫉妒来。他深深吸了口气,从竹筒里倒出一截细绢,上面写着几个小字。

    一口气吐出来,虞景氾突然勾出一个笑,他闭了闭眼,把所有惊涛骇浪都压到海平面以下,拎着细绢点火烧了,一股烧蛋白质的特殊气味,但是虞景氾毫不在意。

    梵音还在一口一口啄水喝,被虞景氾一把捞起来,放在手心。梵音认主,看见是他,索性吧唧一下摊在他手掌心,毛茸茸暖呼呼的。

    虞景氾开始思念时微岚。

    但是时微岚不能回来,穆夕照死了,七窍流血而亡,让所有受她控制的“刀”都长出一口恶气,被慈心折磨的人临阵脱逃,负隅顽抗者当场斩杀,一个不留。

    贺暮没死,新皇对一个江湖组织为什么要抢夺手札困惑不已,因为就夕照这个组织分明不可能与一个庞大的朝堂抗衡,而且风家毕竟没有告诉新皇贺暮和穆夕照是前朝人的事实。所以贺暮被新皇带走了,指不定要遭受什么了。

    啧,真有意思。

    虞景氾一边喝粥一边琢磨这事儿。

    “宿主,你这么高兴啊?”

    “你吐了三年血,现在让你吐血的人死了,你不开心吗?”

    虞景氾并不是多想活着,他只是睚眦必报而已。

    他好奢华好享受,喜欢美人喜欢自由放浪,日复一日让他做病美人可太难受了。

    “对了,贺暮会死吗?死在新帝手里?”

    “据数据推算,贺暮不会死,但是会陷入昏迷,穆夕照让贺暮炼的功法本身就有问题,栾月寒和穆夕照的药双管齐下才会让他保持清醒,现在穆夕照死了,栾月寒一个人搞不定贺暮身体里的毒和暴动倾向。”

    “所以,他植物人了?”

    “可以这么解释。”

    “那……栾月寒不会怀上了吧?”

    “这个目前没有显示,应该还不到她的死亡结点,怀孕和生产两个是相关联的,生产是死亡结点的话,怀孕一定会有通知,宿主再等等。”

    “啧。”

    今天晚上特别冷,风大,阴天。窗外光秃的树枝像招摇鬼影,令人心生不祥。

    “时微岚那儿什么情况?”

    “时微岚在皇宫,新皇要亲自审贺暮,风家也在。”

    “知道了,夕照组织什么时候能一锅端?”

    “不知道,按照新皇的意思,应该是会让时微岚去处理。”

    让他处理,无可厚非,时微岚从夕照走出来,对那个地方最熟悉,更何况,这未必不是一次让他表忠心的机会。

    虞景氾睡不着,一部分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蛊毒的控制,另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天太冷了,连被子里也冷吧。

    z一直没有休眠,它总觉得虞景氾状态不对劲儿,好像是在思念时微岚,但是又不太像。

    翌日已经是腊月二十三了,虞景氾披着大氅现在树下,空气干冷,吸一口能噎出两句咳嗽。

    “庄主,午饭备好了。”

    “知道了。”

    西堂里摆了午饭,虞景氾盯着一碗汤出神,皮肉下没有那种虫子爬过的诡异触感,也没有吐血,他突然有点不习惯,可能他没有被栾月寒的铃铛训练成狗,穆夕照还是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虞景氾吃完饭的时候,时微岚没有回来,虞景氾休息,时微岚也没回来。

    等到腊月二十八,晚上的时候虞景氾睡不着,靠在床上看书。

    “宿主,有人来了!”

    烛影摇晃,窗棂隐约传来轻微的动静,像是一只灵巧的鸟雀翻窗来偷袭。

    虞景氾似有所感,抬头看向窗户,时微岚正用手托着窗户慢慢放下,像个闯进来的采花贼惊扰了主人休息。

    “阁下深夜大驾光临?”

    时微岚动作一顿,看着虞景氾的眼神倏然深沉起来。

    如果这不是意外,那他们应该想到了同一件事。

    恍惚三年,竟一如初见。

    “你来做什么?”

    “来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