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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秋的阳光温暖干燥,会客厅里的几位千峰山庄老人向他行礼后退了出去。

    虞景氾喝了口水压了压长时间说话而干疼的喉咙,起身回到了松院。

    z最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可能是怕他担心它还会突然消失,所以总是在他脑子里叽叽喳喳,一会儿说它的主系统帮它升级,一会儿又说栾月寒的经历已经超出的系统推算结果。

    “行了,闭嘴!”

    “嘤……”

    虞景氾单方面给z开了屏蔽。

    时微岚晚饭时候才回来,这两年他一直住在松院,不过也常常离开,虞景氾直到他背后还有别的组织,如果没猜错,那个组织就是“临”。

    这两天虞景氾蛊毒发作症状减轻,神色也好转了许多,他才能放心回去安排了他离开之后的事务。

    “今天感觉怎么样?郭大夫说你今天没有发作症状迹象。”

    虞景氾靠在长榻上看书,他在书房里搜罗了一堆塞外相关的书,还真让他看到了和z给的地图地标相似的描述。听见时微岚问他,微微抬起头。

    “今天没有发作。”

    “陪我吃饭,嗯?”时微岚笑了笑,松了口气的感觉。

    虞景氾眯着眼睛看他,把刚才的书放到一边,抬腿用脚尖点了点时微岚的方向。时微岚会意,走近几步,双臂穿过虞景氾腋下把他抱了起来。

    这具身体已经十八岁了,但是近两年的蛊毒折磨让他比一般的十八岁更瘦,就算身上的肌肉线条是流畅而优美的,但是总是显得很单薄。时微岚把虞景氾抱在怀里,他能感受到怀中人在他颈侧的呼吸,微热。

    “明天一早出发是吗?”

    “是,怎么?还有安排吗?”

    “没了。”

    气息喷洒在时微岚耳侧,让他的耳垂有一点红,然后这一点红被虞景氾含进嘴里。

    “别闹。”

    “我没闹。”

    最终也没发生什么,两人吃完饭,虞景氾拉着时微岚坐到长榻上把刚才的书拿给他看,又琢磨着能不能把z提供的路线图画出来。无奈就算他把毛笔字练得行云流水也实在没能触动绘画的神经,索性放弃。

    “会画画吗?”

    “画什么?路线图吗?”

    虞景氾瞪了他一眼,这不是栾初安的眼睛,是虞景氾的眼睛,明亮又深不见底,让人盯着能上瘾。

    这一眼波光流转,能让人麻了半边身子。

    时微岚站在案前,看着虞景氾垂着两条长腿坐在案上,可有可无看着他铺开一张宣纸,他朝虞景氾看了一眼,意思是让他口述。

    虞景氾让z把那张模糊的地图展开,按照上边标出的方向一点点把地图呈现在宣纸上。

    时微岚没有问他这地图是从哪儿得到的,把地图画好之后放到一边晾干。他转身把虞景氾从案上抱下来,打横抱着放到床上。

    然后他被虞景氾拽住了袖子,这两年很多时候时微岚睡在这张床上,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自从z回来,他就再也没在这里休息过。

    时微岚握了握他的手,即使是气温还很高的初秋,虞景氾的手也因为频繁发作的蛊毒而冰凉。最终他简单洗漱后还是躺在了虞景氾身侧。

    虞景氾心理不平衡,同样是被穆夕照用蛊毒控制着,怎么自己就手脚冰凉,时微岚却手脚都是暖呼呼的?

    时微岚在他额头亲了亲,虞景氾安静下来,闭上了眼。

    不一会儿呼吸逐渐平稳绵长,虞景氾陷入了深眠。时微岚看着这张属于栾初安的脸,最终摸了摸他的眼睫,也闭上了眼。

    深夜里不知道谁发出了一声叹息,像是失而复得的欢喜。

    转眼天亮,自从时微岚不来陪他睡之后,虞景氾已经好几天没睡这么好过了。

    虞景氾的身体不算乐观,所以时微岚放弃了骑马这种方式,两人又坐到了马车上。

    塞外在北边,两人越往北走气温越低,时间一日一日过,在这期间虞景氾的蛊毒又发作了几次,除了疼痛和呕血,还有皮肤下的蠕虫更疯狂了,郭大夫的替代药物因为频繁使用让他产生了耐受,已经快压不住慈心子蛊了。

    虞景氾可以屏蔽疼痛,但是总吐虫子还是很挑战他的心理承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