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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嘉禾也不推脱,直言道:“邹市长也是个敞亮人,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这倒确实有一件比较麻烦的事,主要是受人所托,所以心里也挺怕办不好的。”

    邹永和点头表示理解:“但说无妨,能帮忙的地方我肯定尽力。”

    指腹在微凉地骨瓷杯沿上转了一圈,祁嘉禾抬眸朝着邹永和望过去,面露关切之意:“邹市长,听说您儿子最近身体抱恙,不知道这两天有没有好些?”

    见他视线沉沉地朝着自己看过来,邹永和心里忽然就是一惊,心里寻思着这事莫非跟自己儿子有关?

    想归想,邹永和仍旧是面露笑意,语气无异样地说道:“劳烦你挂念,在医院住了几天,这两天伤情刚刚见好,能下地走动了。”

    祁嘉禾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毕竟是独子,突然遇到这种事,邹市长心里想必难受的很。之前我才让人送了些东西去贵公子的病房,希望邹市长别怪我自作主张。”

    东西是他让阿木安排人送去的,毕竟官商不同道,未免落人口实,他只是送了些花篮和补品过去,并没有给太贵重的礼物。

    邹永和显然有些意外,忙对他摆了摆手,“这怎么行呢,祁总已经答应为市里出资了,我哪好意思再承你这样的人情?”

    说这话的同时,邹永和不免在心里擦了把汗:这祁嘉禾这么客气,到底是想干什么?无功不受禄,他可真得悠着点。

    “邹市长倒真不用这么客气,毕竟我这么做,也不全是没有理由的。”祁嘉禾垂眸笑了笑,语气中似有几分无奈,“您大概也不知道,我前阵子结婚了。”

    邹永和当真是吃了一惊,“这个我还真没听到过消息。”

    “毕竟我夫人生性低调,不喜欢受人瞩目,所以我们一切从简,没有大张旗鼓地宣扬。”祁嘉禾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连唇角的弧度也跟着温柔起来。

    “这样……”邹永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而便笑道:“那我现在说一声新婚快乐,还不算晚吧?”

    祁嘉禾笑着,对这番话没有给予回应,而是接着说:“话说回来,我也是昨天才从我夫人口中知道,您儿子住院的事情,心里挺惋惜的,所以今天这事要我开口,我倒是真有些不好意思。”

    邹永和看着他,心里多少也猜到了七八分,便道:“你请说,我一定酌情考虑。”

    “我夫人有位挚友是河市人,最近她弟弟在这边惹了些麻烦,自己实在没办法解决,就托我夫人找我帮忙,一开始我听说了这件事,心里多少不乐意。毕竟其中牵扯到的可不是普通人。再者,我也觉得既然是成年人了,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所以我本来并不准备答应的。”

    祁嘉禾抬眸看着邹永和,接着道:“可后来想了想,不过都是十七八岁血气方刚的孩子,下手不知轻重的,一时上头做了错事,多少也该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着实没必要闹得这么难堪。要是真进了看守所,那可是要留下档案的,就这么毁了孩子一辈子,也实在有些严重了。邹市长,你觉得呢?”

    听他说了这么一席话,邹永和已经完全明白过来。

    祁嘉禾没有明说这件事,但当事人对号入座的话,很轻易就能明白过来他所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