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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只有两种人,譬如一串葡萄到手,一种人挑最好的先吃,另一种人把最好的留在最后。照例第一种人应该乐观,因为他每吃一颗都是剩下的里最好的。第二种应该悲观,因为他吃的都是剩下的里面最坏的。不过事实上适得其反,缘故是第二种人还有希望,而第二种人只有回忆。

    ——《围城》钱钟书

    马存辉永远都忘不掉他十岁那年所见到的一切,那位被他称为苏涛哥哥的工人,在小球场一人轻轻松松放倒了七八名小混混,还将他们学校附近混的最牛的“猴子”揍的是满地找牙,让他们这些小学生大开眼见。

    马存辉的父亲本是城中城一位普普通通的工地监管,大约在两个月前,父亲在回家的时候,带回了苏涛,并告诉家里人,这是一位外地前来本地打工的小兄弟,暂时寄宿在马存辉的家里。马存辉只知道这位个子不是很高,但是长的非常壮实,皮肤黝黑,浑身上下都是伤疤的少年名字叫苏涛,其他一无所知。

    摩客酒店四楼员工宿舍,靠近走廊一头的员工休息室,猴子跪在地上,身上打满了绷带和夹板,正像一位赤裸着上身,满身肥肉,手里提着一把锃光瓦亮的大砍刀的胖子哭诉。

    “大哥,那小子可猖狂了,我都报上了你的命好,可是他居然说,没有听过大哥你的名号,接着就把我废了。大哥啊,你可一定一定要替我做主啊。”猴子几度哽咽。

    这位被称为“二爷”手下三大将之一的胖子正是猴子的大哥,野猪!此刻他紧蹙眉头,朝着跪在地上的猴子啐了一口:“你TM还有脸跟我说你被人打了的事情,你简直就是个废物,蠢货,垃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真是丢我的脸。”

    野猪骂的是气踹嘘嘘,加上天气炎热,满头大汗,身上的肥肉是一颤一颤的,一旁的手下赶忙递上了一罐冻的冰凉的崂山啤酒,野猪捧着啤酒,一饮而尽,又麻利的扇了扇风,这才继续说道:“你现在,还能认出那个小子吗?”

    “大哥,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得。”猴子信誓旦旦的说。

    “成,待老子去会会他,瞧瞧他是何方大神。”野猪攥住了脚下的砍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苏涛现在工作的地方是一家汽车品牌旗下的修理厂,他不懂怎么修车,但是干起活来却是非常卖力,周围的工友们都很是喜欢苏涛,都亲切的称他为“小涛”。

    “小涛,外面有人找你,说你欠了他们的钱没有还。”一位叫亮子的工友在车间里面大声地喊着苏涛的名字。

    苏涛从一辆车肚子底下麻利的钻了出来,伸起头问道:“什么?我欠别人的钱,怎么可能,我出去瞅瞅。”

    工厂外面站着一位贼眉鼠眼,对着别人点头哈腰的猥琐之人,正冲着苏涛这边猥琐的观望。苏涛走到了他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开口:“刚才就是你教我?”

    “你,小...子,就是苏涛?”那个人将苏涛上下瞅了个遍才疑惑的开口。

    “对,我就是,我什么时候欠过你的钱了?”苏涛问道。

    “不不不,你不是欠我的钱,你欠了我们大哥的钱,现在我们大哥过来,邀请你去他那边叙叙旧。”那个人甩了甩脑袋,用一个自认为很帅的手势发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苏涛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圈套,不过,眼前这种时机,离他见丁一凡又近了一步。他早就暗中调查过,那个猴子是野猪的手下,而野猪又作为丁一凡手下的三大将之一,见到野猪,就意味着离见到丁一凡不远了。想到这里,苏涛酷酷的一笑,开口说:“那就劳烦你前面带路了。”

    表情猥琐的小年轻带着苏涛摸进了一条小巷子,最后走到了小巷子的尽头,是一条死胡同,苏涛心里面明白,好戏马上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大概过了五分钟,苏涛听见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领头的一位身穿花衬衫的光头胖子,拿着一把大扇子,扇子上印着“厚德载物”四个大字,发出了一阵阵的狞笑走向了苏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