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花神节的狂欢持续到了午夜过后,将近凌晨城市才终于回归平静。

    斯蒂芬妮将陪她一起看守圣火的贞女们怜惜地赶走,让她们快去睡觉。

    贞女们打着哈欠不好意思地朝她致谢,走到后门时,才注意到后门竟未关,有风吹进殿内,带起一阵寒意。

    贞女们面面相觑不由皱了皱眉,暗怪出去玩的她们不仔细,也难怪圣火在她们看守下会熄灭,于是便伸手关门。

    略说了几句话后,便各自回房间。

    藏在黑暗中的屋大维注视着拿着零星火把的贞女们走远,垂了垂眼眸,借着昏暗的月光,轻车熟路地向神庙最左边移去。

    尝试着伸手推门,那门竟然未关,心有诧异,但他依旧飞快地闪身进入屋内。

    干净别致的屋内点着火光,让这清冷的冬天有了几丝暖意。

    抬眼,他的小表妹就这么端坐在书桌前,见他的到来,也不惊讶,只是拿那双盈蓝的眼眸无声地注视着他。

    饶是屋大维这般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沉稳性子,此时也看不懂这位小表妹隐藏在平静背后真正的心思。

    他压低了声音:“本来一开始是想让阿格里帕来,但是我担心他若是知道是你,他会不忍心。虽然对你而言可能只是随手救助了路边一只可怜的小猫小狗,但是他却将你视为他今生的信仰。”

    他的话语很含糊,原以为她不会懂,但是小表妹听后似乎是认同他的话似的点了点头,起身,火光将她不堪一握的腰肢映衬地格外纤细脆弱。

    屋大维不由诧异:“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书桌前的少女垂了垂眉眼,用雪白的手指沾了沾水,在木质桌面上写下几个单词。

    屋大维连忙上前查看,只见是“遗嘱”“在储存室”“跟我来”

    因离得近,他的鼻尖能清晰地闻到来自少女特有的馨香,令他浮躁的心安定了些许。

    再回神,少女已然走到门外,正想打开门,屋大维眼一沉,刻意压抑的思念和久别重逢的喜悦,再也无法阻止,他伸手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抱住,仿佛想将她融入骨血中,他的呼吸全都喷洒在少女肩窝。

    他隐忍克制的语调每开口都是一阵撕心裂肺: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明明是斯蒂芬妮,为什么最后会变成你?”

    “为什么是你……”

    是啊,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如果付清悦没有去动那团红线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这位疾病缠身的可怜贞女是不是能避开走向昏暗牢笼的结局?

    为什么呢?大人物所犯下的错,需要的却是她们这些小人物用生命来收拾烂摊子。

    这究竟是什么道理?读过万千书籍的她竟是不懂。

    黛玉宛如蝶翼的睫毛在微弱的火光中轻颤,只见她伸了伸僵硬的手,迟疑了一会,这才轻轻拍了拍屋大维的后背。

    隐藏在黑暗中的高大身躯感受到怀中人轻柔的安慰,不觉微微一愣,垂下眼眸,沉默地放开他的小表妹。

    勾起的嘴角有几分讽刺:“即使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我还是会这么做,这就是我和阿格里帕最为不同的地方。”

    黛玉听完眨了眨眼,身影淹没在火光的阴影里,将她修长的身姿无限拉长。

    “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在去拿遗嘱之前,是关于我们罗马伟大的罗马花神。”屋大维看着从窗外洒进的阳光声音低沉徐徐而来:

    “我之前和你说的关于花神节,其实还有另一个版本,那就是:

    佛洛拉是位罗马女子,但是她其实生性风流却又精明狡狯。

    她原本是位妓/女,却因从事这个行当死后竟被奉为花神,成为举世闻名的神女。

    有人说她凭借自己的青春年华和美貌,骗取了傻瓜男人的钱,以至于成为富婆。

    但也有人说她的钱是这样得来的:

    佛洛拉做梦梦见希腊神庙的守护神对她说,她会遇到一个男人,此人会为她提供的服务付钱。

    果不其然,清晨便遇到一位男轻男子,名叫法尼提乌。

    佛洛拉费尽心思勾引他,最终使法尼提乌爱上了她。佛洛拉陪他度过了很长时间,获得了大量的资产,并在他死后得到了继承权。

    为了让自己永垂青史,她规定在她死后的每一年都会举办“花神佛洛拉竞技节”。

    在当天,由妓/女们落体表演哑剧。这样撩拨的场面使观众大快人心。

    时间一长,元老们觉得这样的节日实在有伤风化,便编造了一个故事:一位有惊人美貌的女人名叫克罗拉,她嫁给了西风之神,并从他手中学到了预言未来的法术和使草原、树木在初春披上绿装的能力。克罗拉还掌管着鲜花,因此人们都敬仰她,称她为“花神佛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