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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街附近有三家置行,余幸都跑遍了,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房源。

    但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却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我记着是这位小姐想找的房子呢。”

    那小哥热络极了:“所以手头一有合适的就立刻想到了,按照您之前留的地址寻过来的,您千万别见怪。”

    余幸摇头:“没关系,不过你说有合适的房子是真的吗?我要求的比较细,你也知道的,暖水管是一定要的。”

    “当然!”

    小哥连连点头:“您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保您满意的!”

    余幸便跟着去了——照例猫要跟着,趴在小提篮里,晃悠晃悠的。

    置行的小哥在前头带路,从火锅店后面的小巷拐进去,进入一条更不起眼的巷子,最窄的地方仅能勉强通过一个人。

    “这是一条近路。”

    小哥介绍道:“其实这个房子是属于您这家店铺的另一条街道,如果走大路要绕很远,但如果走小路,十来分钟就够了,我也是偶然才发现的。”

    “辛苦了。”

    “嗨,谈什么辛苦,我们也有的赚的。”

    小哥笑着道:“各取所需嘛。”

    走了没多会儿,从一个很不起眼的出口来到了另一条街道,而这片区域大都是住宅,不比凤凰街的热闹,却很有生活气息。

    一些婶子大姨的正拎着菜筐走动,大约是刚从早市上买了菜,要赶着回家,还有人牵着驴车经过,上面载着许多新鲜的货物。

    小哥指着一处小院子:“呐,就是这里了。”

    他手里是有钥匙的,便去打开院门往里走,院子挺大,正面二层的小楼房,屋里灶台卧房一应家具俱全,东边还有个小库房,打扫的挺干净。

    “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好的地段,原是不好找的,但房主有急事要去外地,所以便宜。”

    “每个月的租金只要二十银币,按年付的话更划算,还能再商量,只一点,要现钱,急着要。”

    按照这个地理位置来说,这价格着实不算贵,但余幸想的更多:“房主这么着急?”

    小哥道:“嗨,我就跟您直说了,这房主吧原本不缺钱,这套房子原本是家里给他读书用的,就是附近很有名气的那家书院,就隔着一条街。”

    “不过他最近赌钱欠了债,瞒着家里不敢说,这才把这套房子租出去换个路费,要去远处躲个一年半载,等风声平息了再回来。”

    余幸大吃一惊:“房主还在读书?他是小孩吗?”

    小哥摇头:“当然不是,都三十好几了,书院里也有大人念的课。”

    余幸:“”

    怎么听都是个不争气的败家子儿啊。

    她是很中意这套房子,不过听了这缘由,反倒是有点犹豫。

    赌徒可是很疯的,什么都能做的出来,跟他们沾上边不是什么好事。

    “我再考虑考虑吧,得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成,不过您得快些给我消息,这样的好房子,可留不久。”

    “好,最晚明天吧,我一定给你说。”

    余幸回到旅馆,找斯柳说了这件事。

    斯柳听了,当即表示这不算什么,好房子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千万不能错过。

    “我也觉得这房子很好,主要是担心后续会不会有别的麻烦。”

    “万一要账的找上门来怎么办?我以前也见过这样的案例,一边把房子租出去,背地里却把房子卖掉,卷走两份钱,留下一地的烂账。”

    斯柳:“这里是桾都,讲律法的地方——如果真有人要胡来,就让斯杨去跟他们讲道理。”

    “”

    不过有了斯柳的支持,余幸还是安定了不少,于是第二天大早就去了置行,做完了全套的流程,交了房租拿了钥匙,又马不停蹄去市场置办了被褥和生活用品,当天就搬了进去。

    这处房子打扫的很干净,不太用费力气收拾,房间也足够多,光是卧房就有五间,一楼还有个很宽敞的客厅。

    余幸一边收拾着,难免又发出感慨——为了读书准备这样好的房子,一定是很抱有望子成龙的心情,这家长也是不容易。

    虽说人的成就不能用岁数来判定是否成功,但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因为赌债而躲出去跑路,怎么看都不像有出息的样子。

    两人忙活了一天,终于在傍晚前收拾妥当,当晚是个大圆月,于是搬了一张桌子,坐在新家的小院里,一起吃饭赏月,还开了一瓶葡萄酒。

    葡萄酒是余幸自己做的,许是葡萄本身糖分也大,所以口感有点过于甜了。

    她倒了两小杯,另准备了个浅口的小碟子倒了一点,让大花也舔着尝一尝。

    因着实在累的狠了,也没有另外做饭,就从外面买的一只烤鸡拆拆肉吃了,另外打包了一些饼子作为主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