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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夜的休息,图娅总算恢复了些许体力,走到了书桌台前,看了看自己的面容,二十岁上下的脸庞,乌黑的长发散落在了腰间,疲惫的神情,她不禁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巧听到了门外小二的叫声“小姐,您昨个让小的给您买的衣裳已经买回来了,您试试吧。”

    图娅“哦”了一声,走到门前将门打开,接过了小二手里端着的衣裳,赏了小二一两银子,这才关上了门,打开那包裹一看,那是件简单的衣裙,料子也是上乘的,虽然比不得宫中的锦缎可图娅摸的出那小二没有坑自己钱,图娅换上了那件淡紫色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的衣裙,坐回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那散落在腰间的长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年来她从未自己梳过头发,唯一会的便只有那如意髻,可是在宫外这样的梳妆便是不允许的,一声叹息头,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对着那镜子中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起了身将之前换下的衣裳装进了包袱里,这才出了客栈。

    已经快要秋天了,图娅望着那温暖的阳光,不禁眯起了眼睛,她要去哪呢?回宫?还是去五台山继续找福临?图娅无奈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两个决定,她就那样的背着包袱漫无目的的在这小城里逛游着。这会儿小城中正值中午,街上的小贩吆喝着,她看着那些个忙碌的身影,记忆忽然将她带回了十几年前那个下雨的中午,她和他拄着伞在雨中漫步,泪水渐渐的迷糊了图娅的双眼,不知不觉眼泪已经从她的眼睛中流出,忽的直觉有人拍她的肩膀,抬头看去,那个身影已经将她的视线全部挡住,她看不清来人,只听那人好听的声音道“小姐,你怎么站在这里哭了?”

    图娅用手擦拭了自己的眼睛才看清楚那人,那是个俊秀的青年,他正看着她笑,温和的问话,图娅呆呆的看着他,然后一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中。直到进了一条小巷中,才停了下来,此刻的图娅不知道怎么的,已经有些害怕这些个宫外的人,她暗骂自己没有用,出了宫便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她幽幽的抬起头,望着那中午灼热的太阳,“回家。”一时间这个想法从她的脑海中中蹦出,她似乎找到了什么,原来在这个世界中,出了那红墙高瓦的深宫,她还有个家,那里还有位年迈的老人在等着她,她的额娘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去世了,那位老将军独自在那青瓦的江南等待着。

    图娅笑了笑,转身走出了那个小巷,经过的盏茶的功夫才走到了一处驿站,图娅用钱买了匹白色的骏马,又置办了些干粮这才一跃上马,离开了那座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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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宫

    只见玄烨看完手中的信件,不禁用手一拍桌子道“荒唐,朕早就该想到那人应该是他。”说罢只见玄烨眯缝起了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前方,心中想道“吴三桂,你莫要逼朕,你以为朕正的不敢撤藩么?你用朕额娘的信命来威胁朕,你好大的胆子。”

    正在沉思之际,只见一个小太监手中捧着一封信匆匆跑进,双手一拱道“皇上,这信使完琦格格来的。”

    只见玄烨眉梢一挑,对那小太监道“给朕呈上来。”展开信件,看了那信中的字句,这才用手扶了扶头,扬了扬手示意那些人全部都下去。那信上写道:

    “玄烨,额娘已经被完琦救了出来,已无大碍,那吴三桂动用了如此多的人,为的就是用哀家的信命换取割据,玄烨,你千万不能答应他,额娘既然已经出了宫,便无意回宫,便是诏告天下说哀家已经病故,也好绝了吴三桂之心。额娘相信玄烨你是位明君,额娘不在你也能坚强的活下去。”

    佟念锦

    玄烨之所以如此之苦恼是因为他确定了这封信便是他亲额娘所写,外人只知这太皇太后不是玄烨的亲额娘只是带玄烨甚好,比亲额娘还亲些,可是事实呢?事实就是乌仁图娅便是佟念锦,佟念锦便是乌仁图娅,这信留笔便是佟念锦,因此玄烨才会如此之烦恼。

    将近半个月的快马奔波,却抵不过思家的心情,只见一匹白色的骏马一停,马上的女子利落的下马,那是一座算不上大也不算小的宅子,没有宫中的建筑华丽但是却透露出江南的韵味,黛色的瓦楞,一滴滴的穿透薄暮,院中的翠枝,载着滴滴雨珠的重量,精巧而细致就如同江南的女子一般。图娅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宅子,十几年前那个男人亲在带她来过,可是如今呢?只剩下她自己回来,也罢也罢,图娅想着走上前敲了门,可是门一打开,开门的人却不是福伯,图娅呆在了当地,上前问道“此处可是佟府?”那宅子上仍旧挂着佟府的牌匾,此话图娅问的却有些不着边际,只见那男子微微颔首道“正是了,老爷出门云游,还问小姐你是?”

    图娅心中稍微安定了些,便往前走了几步道“福伯呢?怎么没见呢?”